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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惑人类成功的伊甸之蛇,当然不会忽略这一点极为细微的恶意。

    恶魔仆人眼珠滴溜溜的滑动,在对上年轻俊美的韦恩少爷抿平的苍白嘴角的时候,也跟着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

    因为失去太多,所以在保护现存宝物上显得分外固执的一只小家伙,正如同盘卧在宝藏之上张牙舞爪的恶龙,哪怕只是旁人窥视的眼神都足以引来他的怒火。

    嫉妒,贪婪,傲慢,暴怒……年纪越小,灵魂深处沁透出的恶意反而更加纯粹。

    克罗利金色的蛇瞳在母神友情帮助下得到了幻术的遮掩,要不然的话二十四小时无间断的带着墨镜未免也太奇怪了。

    现在的问题在于这点幻术多多少少影响到了恶魔的眼神变化传递出来的情绪,他意味深长的看着布鲁斯,幻术之下的蛇瞳带着显而易见的恶趣味,只是克罗利此刻的眼神落在旁人眼中却仍然只是刻板恭顺的平静。

    ——以恶魔的角度来看,将布鲁斯此刻的反应其实真的是相当有意思的。

    母爱如同海洋深邃的提亚马特爱着她的孩子,她的爱与其说是和人类一样出于血缘和亲情的影响,不如说是她爱着她的孩子绝大部分的原因是出于她创世母神的权能影响下的本能,这就像天使向善,恶魔向恶一样的正常;没什么应该不应该,只是她存在的理由就是母爱而已。

    她爱世人是她的本能,而基于她的血脉孕育繁衍间万物反过来会毫不犹豫地爱她如母亲也是同样的本能。

    但是比起感情相对单薄的神魔,寿命短暂情绪丰富充沛人类又是截然不同的生物;如果说克罗利和亚茨拉斐尔早早地习惯了母神平均的分给每个人同样分量的糖果,那么被早早宠坏的人类幼崽在拿到糖的第一瞬间可不是去品尝糖果的甜味,而是将目光看向其他拥有糖果的孩子。

    ——比如现在,哪怕只是将下午茶的糕点分给其他人的行为,交给提亚马特来做也足以引来小少爷细微却又不能忽视的怨气了。

    克罗利完全可以捧着自己冰冷的胸口对着撒旦发誓,同样的事情换做这屋子里另外任何一个人来做,都不会让情绪脆弱的人类幼崽陷入这种情绪之中。

    常人平日饮用稀释的醇酒都足以醺然懵懂不知今夕何夕自己是谁,那么直接将身心灵魂浸泡在最古老的原浆之中,只有将魂魄骨髓都泡透名为“母爱”的毒。

    为什么我不能是独一无二的呢?

    为什么我不能拥有独一无二的存在呢?

    人类的问题就在于他们永远不会学会平等究竟是什么意思,而只要他们一天不甘平等,那么恶魔就总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对于人类这种可谓莫名其妙又毫无理由的贪欲和嫉妒,天使觉得头痛,而恶魔却总是十分兴奋。克罗利目睹过俄狄浦斯王的悲剧,而在重演悲剧的这一方面上,只要不是遵从地狱的命令执行任务,然后再和好友亚茨拉斐尔一进一退的互相抵消,那么他还是相当符合“地狱最受欢迎恶魔排行榜”的首席之位的。

    至于要如何在地狱里面受其他恶魔的幻影,说的再干脆一点,那么就是迫不及待的搞事情。

    作为一个紧跟时代发展的恶魔,克罗利在其他恶魔还沉迷让牧师破戒政客堕落警察受贿等等老套故事情节的时候,就已经作下了让整座城市断掉wifi一星期的伟大壮举——感谢活在天堂里的天使们的落伍和老套,他们那群甚至不知道皇后乐队是什么的愚蠢白翅膀甚至没发现这只恶魔在愉快地犯罪。

    而比起想要成为“唯一孩子”的人类幼崽,母神的爱当然不可能单纯永远禁锢在一个孩子的身上,深谙这一道理的克罗利故作一声长叹,在阿尔弗雷德体贴的拎着糕点下楼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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