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科波特家族和韦恩家族的教母有了意料之外的发展……那么布鲁斯少爷在外面经历了多少,回来都必须重新走进布鲁斯·韦恩的壳子里。
这不是他想看见的,也不是不惜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离开哥谭的布鲁斯·韦恩乐于见到的画面。
与之相对比的,是相当淡定的亚茨拉斐尔和克罗利。
“冷静,管家。”魔鬼为他倒了杯红茶。“这对夫人来说算是正常操作,不会比你随手烤制一盘小甜饼困难到哪里去。”
他们的重点是科波特的臣服,而并非两个家族之间的联络,奥斯瓦尔德出身显赫地位尊崇,但是在他们面前,这古老家族的家主出现在提亚马特面前的意义和为了体面的出现在提亚马特面前给自己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的小混混没什么两样。
阿尔弗雷德重点和他们不一样,他思虑深沉,无论如何安慰也放不下自己的一颗不安的心脏:“我担心的不是科波特现在对夫人展现出的顺从之意——你要知道对与韦恩家族这种高度的家族来说,无关感情只为利益的政治联姻从来都不罕见。”
“据我所知,唯一一位能让那位夫人愿意孕育子嗣的……男性,”亚茨拉斐尔考虑了一下阿勃祖的身份和他的结局,只是选了个相当委婉的形容词,“已经死了,而除了那位以外,这世界上哪怕是现存所有的神明也无法让那位夫人生出男女之情的爱慕来。”
因为母神对孩子的爱轻而易举的凌驾在对丈夫的爱上,于是原初的男神死在了妻子冷眼旁观的漠然之下。
淡水孕育生命,海水包容一切。
天使说这话的意思其实是在表示提亚马特除了阿勃祖根本不可能看上任何一个人——或者是神,至于让她因为某件事情强迫自己低头之类的,那根本不可能好吗?
阿勃祖死后提亚马特直接自己单性繁殖,而上一批意图反抗提亚马特神要求她俯首称臣的可是费尽力气把她封印在了虚数空间,而且只是封印并非斩杀,正可谓“永远长眠的未必是死亡,经历奇异万古的亡灵也会死去”。
阿尔弗雷德并未被亚茨拉斐尔安慰到。
“别着急天使,他放不下心是因为他不懂。”
克罗利立刻转过头安慰自己有些失落的小伙伴。
阿尔弗雷德微微皱眉。
“什么意思。”
“意思是……”克罗利慢吞吞的从舌尖挑出字音,刻意把句子隔成了一截儿一截儿。“您不需要担心,那位科波特,会对夫人递出仰慕的红玫瑰。”
——这是诞生在这星球上生物共同拥有的古老本能,源于最古老的基因。
他们会对母神敬慕,怜惜,乃至于恐惧。
仰望才是仅剩的正确意志,人类站在母神的面前,他们的灵魂只剩下惶惶战栗的力气,哪里还会存着意图将自己和她置于同一平等地位的傲慢。
最终稍稍化解了阿尔弗雷德心中不安的是提亚马特当天回来时怀中所抱着的一束欣然盛开的圣母百合,并非寓意爱情的红玫瑰。
只是阿尔弗雷德眉头并没有因此解开。
“我还是担心。”
雪白的圣母百合最终落入了古老的细瓷花瓶里,阿尔弗雷德注视着鲜嫩的花瓣,认真担心如果某一天真的有红玫瑰出现在提亚马特的面前,他应该如何处理?
“在我看来这并不是杞人忧天的行为,永远不要低估人类的傲慢,天使。”克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