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沭刚回殿准备去看孩子,见到从不踏足此地的陈柏陡然而来,心莫名就被吊高了。陈柏恭谨地行礼,十分客气道:“陛下想见见灵姑娘。”
灵祎在福宁殿几乎是属于这里的秘密,外人无法得知,她心中奇怪也未曾质疑赵攸的决定,应道:“陈统领稍等,我命人去请人来。”
陈柏自动退于一旁,宫人退出了殿。
温沭最近有些摸不准赵攸的性子,要见灵祎在这里见即可,作何去崇政殿。她目光冷静,问道:“陈统领可知因为是何事?”
若是寻常往事,陈柏定不会瞒苏贵妃,今天的事让他实在是无法启齿,他想了许久后才道:“臣也不知。”
他欲言又止的姿态反添了几分神秘感,温沭也不再去问,捏着杯盏的手白得近乎出雪,淡淡道:“辛苦陈统领亲自来一趟。”
陈柏不敢言辛苦,只将头埋得很深很深。
灵祎蹦蹦跳跳地过来了,见到陈柏后不敢放肆,她识得这位禁军统领,只当他要送自己回国,她悄悄与温沭道:“我要回国了吗?”
温沭也不知晓,只叮嘱她小心些。灵犀答应后,就跟随陈柏离开。
在人离开后,温沭一直心中不定,温轶这些时日也未曾来找她,也是奇怪,难不成他放弃了?
她心中疑惑很重,前世里温轶从未提起过这件事,今生却又提起。她翻起柳钦送来的外祖家的旧址,捏着纸张的食指徐徐滑过,她不可如此被动。
母亲若真的还在,被温轶捏在手心中,为何前世里他从不曾提起,哪怕她被皇帝带入宫,只言片语都没有,难不成她毫无用处?
留下母亲的用处,到底是制约她还是苏文孝?
前世里制约她是毫无用处,而苏文孝一直是支持他的,因此,更加无用处,这颗棋子便废了?
她经历两世,前世里知晓的事情不多,大多都是从皇帝口中得来的,含含糊糊,不知真正是何模样,哪怕温家被灭也是从宫人口中得知。
如何被灭的,她也不大清楚,知晓最多的便是楚国之事,因为唯有对楚之事上,皇帝对她从没有隐瞒。楚王后野心勃勃,楚太子病体孱弱,嫡长公主又是手段了得之人,等等,其余的都不知道。
她一人在殿内想了许久,终究是无果,更是不安。赵攸也曾有梦,不知是否会梦到此,或许她那里有解。
思索片刻后,她去崇政殿见赵攸,坦白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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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祎以前是崇政殿常客,今日却有些胆怯,她进去后就看着御案后的赵攸,小声道:“陛下要送我回去吗?”
她不敢上前,站在殿内就不敢动,赵攸自案后抬首,目光渐渐沉晦,唇角却蕴着笑意:“灵祎,朕这里有样你的东西,不知你可曾识得?”
殿内寂静无声,宫人都退了出去,陈柏近前过去将方才的纸张接过转交给灵祎,旋即就退在一旁,害怕灵祎会伤害陛下。
灵祎看到那张纸后脸色遽变,垂眸时极为慌张,抬首时却道:“这怎会是我的东西,陛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且这写得太过荒唐,陛下怎会是女子。”
赵攸眼神示意陈柏出殿,自己与灵祎道:“朕看不透你,但你来临安城的目的显然不是单纯为楚太子的死因,既然你悄悄而来,那么朕杀了你,也是无人知晓,两国之事,多的是见不得人的血,朕杀了你,楚王也无脸面来向朕兴师问罪。”
灵祎吓得往后退了数步,宋帝眼神变得幽深起来,她觉得她不过是外干内强罢了。那夜她摸到过宋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