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六月天,初夏的南城仍旧温和,无边月色相随浸润出温柔。
虞夏落一步,在燕璟身后,越走越远,早走过丢垃圾的地。
“过了。”
燕璟回眸,什么过了?
“你走过了,丢垃圾的地方。”一根细细的指探向他们来时的地方。
“刚为什么不说?”
再说下去只怕燕璟又觉她别有用心。
虞夏眨眨眼,神情无辜,“你没问我呀,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住这儿这么久,还不如我这个刚搬来几天的人熟。”
燕璟听出她话中讽意,没什么可反驳。
成年后他生活独立,从家里搬了出去,燕父去世后,燕妈妈触景生情,不愿独自一人住在老宅,换到锦苑来。燕璟偶尔来陪她,也不过留一两日。
前些日子燕妈妈生场大病,住了院,这段时间他才一直住在锦苑,家里的事都有陈嫂做,不需要他动手。锦苑提倡环保,丢置垃圾的地方专门划了地,分门别类,而夜色深沉,他因陌生而没看到实属正常。
这些却没必要跟她解释。
一路无话,这会儿话匣子打开,收起来就难。
虞夏想起方才聊天的内容,坏心思相继蹿出,“刚刚燕阿姨跟我聊天。”
燕璟不想跟她兜圈子,“有话直说。”
“阿姨说,你之前没谈过恋爱。”
“那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之前没碰过女人?”
得天独厚的声线落入耳,要是不去注意其中内涵和笑意,着实好听。
可有些人天生顽劣,只会惹人恼。
燕璟皱眉,转回身,大步往回走,看也不看她。
“哎。”这人脾气忒大,什么都笑不得。
虞夏拉住他,微微正色,“既然这样,之前的话我收回,我觉得,我有必要对你负责。”
负什么责,不言而喻。
燕璟手腕微转,从她手中收回,她掌心落了空。
“不需要,我也没有吃亏。”
虞夏瞧他眼,莹润的月光盈在周身,他就站在那儿,已叫人移不开眼。
收回目光,虞夏低低嘀咕了句,“那可不一样。”
她音量控制得极好,声音低也足够燕璟听清。
他不想上她的当,顺话问下去,只道,“我母亲很喜欢你,你存了什么心思与我无关,她开心就可以。”
燕璟微顿,渐而蕴含几分警告的意味,“其他的,还请虞小姐自重。”
虞夏睁大眼,“自重?自什么重啊,你要我重到把地球表面砸出个坑嘛,那可不行。”
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这么漂亮,也太浪费了。”
她又抬眼,眸子弯成月牙,“我就是喜欢你呀,才想对你负责,不信你问你妈妈呀,我连恋爱都没谈过呢。”
燕璟离远两步,低声斥她,“胡说八道。”
他就没见过这样满嘴跑火车的女孩子。
丢完垃圾,他步子迈得极快,似慢一分,身后就有恶鬼要向他索命。
3、
慢悠悠晃回自家门口,阴影里冷不丁蹦出个人,那团黑乎乎的东西就开口了,“刚那男人是谁?”
虞夏听出她声音,拉人进了门,暴富溜到她身边来,“摸摸索索搁那儿做贼呢?”
江归晚不听她打岔,“老实交代,刚那谁?”
虞夏搬家,她有工作要忙,没来得及帮忙也没机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