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沉下去,光渐次剥离,风牵动窗帘一角,隐隐绰绰的光影印在白色地板上。
虞夏手被人扣住不能动,她像是融化在里面。
过了会,虞夏只好招暴富过来,让它将客厅角落的小灯打开。
燕璟已经发过汗,虞夏探他额头几次,温度降下来,最后一回和平常已无多大不同。
虞夏歪头趴在他身边,脸贴住皮质的沙发,略微凉意透过肌肤,她眼神微动,眸光落在他面上。
约是先前身体温度高,薄薄两瓣唇比平时红上几分,透出异样的潋滟,他便是病了,也病得好看。
小时候虞夏妈妈同她说,薄情人唇薄、眼带桃花,燕璟两者全中,可他瞧着那么冷清,不让人觉得他薄情,只觉他冷情。
目光下滑,他睡前,领口解开两颗纽扣,肩颈间裸露的肌肤颜色与她差不了多少,虞夏忽而心动,悄悄探出手,离温热肌肤不过咫尺,尾指碰到一粒硬硬的东西。
尚不及解开的第三颗纽扣,是离心脏最近的纽扣。
虞夏收回手,侧身摸到茶几上的指甲钳,眼眨也不眨,那颗纽扣落到她掌心。
4、
月亮挂在树梢,虞夏在燕璟身边坐一下午,还没喂暴富,暴富到点了没等饭,想叫唤,被虞夏眼神制止,暴富看某人的目光渐渐变得不友善。
燕璟睁开眼,便觉有处目光虎视眈眈盯着他。
虞夏正低头刷微博,没注意到他已醒来,直至他坐起身,听到动静她望过去,唇角扬出抹笑,“你醒了!”
燕璟看见暴富,不好的回忆纷至沓来,人又在病中,语气比平时差上三分,“你在这儿干嘛?”
虞夏傻了,扬起被他握在掌中的手,瞪大眼控诉,“你还牵着我的手呢!中午打我手,我照顾了你一下午,你醒了又只知道凶我!”
燕璟被她一说,才松开她的手,不知该回什么。虞夏揉了揉手腕,垂着脖颈,弧度曼妙得弯进人心底。
她哭了?
燕璟沉默,浅浅的愧疚弥漫开,半晌,生硬地辩驳,“没有打你,也没有凶你。”
虞夏脑袋下垂,“你有。”
燕璟,“没有。”
“你有!”她语气忽变狠,“我说你有就有!”
“……”约是怕热,她将头发束起,盘在脑后,挽成松散的丸子,白生生的脖颈烙在他眼底,顿了顿,他道,“对不起。”
虞夏仍低着头,“你说什么?声音太小了,没听见。”
“对不起。”他低声重复。
要是小谢在,此刻只怕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他跟在燕璟身边好几年,连句软话都没从他嘴里听到过,何况向人道歉?
虞夏,“再说一遍,听不清。”
燕璟掰起她脑袋,两指夹住她下巴,掌中的小脸哪有要哭的迹象?
唇角分明勾得都要上天。
虞夏没想会被强硬揭穿,笑意压根来不及从眼底褪干净。
“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样?”言笑晏晏、撒娇卖痴,对谁都这般。
燕璟收回手,神情冷凝。
虞夏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出这样的话,仰起脸,眼里映满他身影,“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只喜欢你,当然只会对你这样。”
虞夏还要说话,手机响起来,看眼屏幕,笑得狡黠,“我先去接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