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冉蘅听了这些话，竟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好。
明明记忆中她并没有如此无理取闹过。
宫长诀见他不回答，也只是侧耳听着他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若你愿意——”
“定王殿下———”
申行霈喊了一声。
打断了宫长诀的话。
楚冉蘅像是溺水的人，终于露出了水面，伸手将宫长诀的手掰开，往上走，
“申公子。”
申行霈诧异地看了一眼宫长诀，刚刚楚冉蘅挡着，他倒是没有注意宫长诀。
两人之间的气氛颇是诡异，但因为是私事。他也不好过问。
楚冉蘅淡淡道，
“你的腿可还好？”
申行霈道，
“如今已然大好了，只需要再休息些时日，便可似往常一般。大夫说并没有留下病根。”
楚冉蘅道，
“当时那般迫切的情景之下，能捡回条命已然是意外之喜了，如今不仅保住了腿，还一切无虞，是你的福分。”
申行霈引楚冉蘅入玄字号。
“倒也是我的福分，倘若窈青不在我身边日日照料，我这条腿怕是早就已经废了。”
申行霈一向是话少的人，如今话慢慢的多了起来，也是因为这段时间一直与左窈青待着，言行举止都改变了不少。
原先的冷冽气息也淡了，也会同人正常交流。
宫长诀看着申行霈和楚冉蘅入玄字号，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鼻头一酸，自嘲着苦笑。
她推开地字号门，左窈青和金玉忙迎上来，查看她是否有受伤。
宫长诀轻轻推开金玉的手，
“我无碍，不要担心。”
左窈青自责道，
“也都怪我，非要去摘那坛子梨花，若是之前就让伙计摘下来，也用不着你这么鬼门关走一遭了。”
宫长诀听着，眼前却浮现出朱钰当初将她推下楼的样子。
亭台楼榭间，本来她已经做好了，必定会受伤的准备。
却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救了她。
因为自己未曾坠地，甚至还拿那根簪子扎进了肩膀，当场非要见血不可，唯有那样，朱钰才百口莫辩。
她的所有计划才不会落空。
现在回头再想想，那个时候她对自己实在是太狠，也太一意孤行。
可是偏偏却遇见了他，要他一来就看见了她最脆弱的不堪。
毫无遮挡的这样现于他眼前。
申行霈在说着话，楚冉蘅却只一遍遍回想起宫长诀抱住他时，温软的触感和馨香，十分乱了心神。
他怔怔地想着，都不知道自己茶杯里的水溢了出来。
申行霈扶了扶楚冉蘅手里拿着的茶壶，
“殿下？”
“水满了。”
楚冉蘅回神，面上不惊，淡淡地将茶壶放下。
脑子里面却仍回荡着她那句话。
做夫妻，她是愿意的。
从前是，现在也是。
哪怕她只是一个后院儿的摆件。
骤然听见这句话时，他第一反应不是去反驳，而是觉得她无论如何也不该只是个摆件。
这样鲜活的女子，无论在哪里都不可能是件死物。
她只有被人疼爱和捧若明珠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