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都听着呢。”
严婆子先是睨了眼胡玉娘,说:“你们都知道,因为金宝跟玉娘的事,家里的钱都花光了,也就还剩下几钱碎银子。不过你们也别急,银子是没了,但我们还有地,还有人,俗话说得好,家和万事兴,只要我们一家人和和睦睦,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不怕起不来。”
话才刚落音,沈芙蓉就第一个忍不住,嘟囔道:“什么地,地都分了一半给盛氏那个丑八怪了”
她其实是很不高兴的。
明明之前都说好了,等她出门子的时候,祖母给她一副银手镯,五两压箱银,外加两套时兴的新衣裳。
现在好了,家底被大哥败了个精光。
没有嫁妆她怎么嫁人,空着手去吗?还不得被男人跟婆婆磋磨死。
想到这些,沈芙蓉就觉得人生灰暗,对沈金宝跟胡玉娘,甚至赖氏,都满心怨恨。
她的小心思哪能逃过严婆子的眼睛,严婆子沉下脸,教训道:“地的事我自有主张,无需你操心!”
沈芙蓉不敢再多言。
严婆子看着沈金宝时,脸色缓和了些,道:“马上就秋收了。金宝,既然玉娘已经到了咱们家,以后你也该收收心了,别成天往外跑,多去地里帮帮忙。”
沈金宝点头,“知道了祖母。”
家里现在闹成这样,都是因为他,沈金宝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再一个,就像祖母说的,有胡玉娘这个一等美女在,也实在没必要再出去鬼混。
见他答应了,严婆子着实松了口气。
对于这个不着调的孙子,说不担心是假的,生怕他在外面又闯出什么祸来,到时候哪还有钱给他填补窟窿。
所以,还是尽量栓在家里吧。
至于沈大伯跟赖氏,继续负责田间地头的活儿;沈芙蓉还跟从前一样,洗衣做饭,喂鸡喂猪,闲暇的时候伺候严婆子的生活起居。
“凭啥呀?”沈芙蓉跳了起来,指着胡玉娘嚷嚷道,“大嫂怀了孩子不干活我可以理解,那她呢?她凭啥也不干?这不公平!”
威信被一再挑战,严婆子拍桌大怒:“什么公平不公平,这个家我说了算!”
她冷笑:“芙蓉,你要是对我的安排不满,对这个家不满,可以走,有多远走多远,我保证,绝不留你。”
赖氏赶紧朝女儿使了个眼色,又冲严婆子陪笑道:“娘,芙蓉不懂事,回头我敲打她,您就大人有大量,别跟她小孩子一般计较了,行吗?”
沈芙蓉噘着嘴,心里老大不服气,可现实比人强,她身无分文,离开了这个家,难道去乞讨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只好跟往常一样,收拾碗筷,气闷地进了灶屋,开始洗碗涮锅。
让所有人都各回各屋,严婆子单独把胡玉娘叫进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