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累得没有精神再去想兔子、阴谋或是其他……
玩个全息游戏会这么累是他之前没想到的。
如果意识就是俗称的“灵魂”,那么说好的“放飞灵魂”呢?
脱离了身体束缚的“灵魂”不是应该更无拘无束充满让人向往的自由吗?
怎么真的体验起这份“自由”竟然会辛苦成这样?
因为超乎想象的疲倦,蒋云壹睡了个悠长悠长的好觉。
在这个长达二十个小时的睡眠里,他做了很多梦,有兔子,有猛犸象,有沼泽触手,还有猪王……
还有潜水艇……
还有一个支离破碎的《远征》世界。
或许,不能叫“一个”。因为他不知道那到底算不算“一个”。
四个世界像被掰成了无数细小碎片的饼干,这些细碎的场景碎块又掺合在一起,疏而不散,仿佛海中的沙丁鱼群,远远望去就像一个庞大的整体,悬浮在黑暗宇宙中,凝聚为一团……
这是他从未想象过的《远征》,稀碎得,简直不成样子。
而这些……无论睡梦中出现过多少人,多少奔逃或追逐,多少诡异扭曲的迷途,在现实的时间里,也不过就是每段最长15秒的神经递质传递,眨眼即逝。
其余的大部分时间里大脑活动趋于平缓,是真正进入沉睡的正相睡眠。
所以当他在二十个小时后醒来,所梦过的一切已是雪泥鸿爪,残留的影像之轻淡,就像它们根本没有出现过。
于是,这是睡了个好觉醒来的一天。
蒋云壹神清气爽地起了床。
洗漱过后,他按了呼叫铃。
很快门外响起护工的敲门声。
他坐在床边,按了床旁的开门按钮。护工进来看到他,明显松了口气:
“蒋先生,您这觉好睡!都差点吓着我们了。”
他没明白,用眼神表达疑问。
今天的护工是个四十多岁膀大腰圆整体很敦实的女士,面相福气,总是笑微微的,边进来给他收拾浴室刚才用过的东西,边用大嗓门耐心给他解释:
“听说您昨天中午就睡下了,谁能想一睡竟睡了这么久!今早老王和我交班的时候还说,他昨天进来看过您好几次,您睡得那叫一个沉,推您都没一点反应。吓得他赶紧把医生都叫进来了——好在您只是睡得深。”
她手脚麻利,很快就把浴室那点东西收拾妥当了,转出来又接着说:
“您光顾着睡了,中间连午晚饭都没吃,现在该饿坏了吧?”
蒋云壹确实觉得有点饿了,微微点了个头。她就又大大落落地笑说:
“那您点餐。我这就给您拿去。”
蒋云壹从床边上拉过装在金属臂架上的平板电脑,护工就又出了门。
蒋云壹看着今天的早餐食谱,心里想的却是刚才说的。
这一觉睡得久,他自己起床看到时间就发现了。但像护工大姐说的睡得那么死,他倒是没想到。
不过不管想没想到,他都睡了。现在睡起来,感觉非常好,比平时在家睡都精神。可见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唯一的问题可能只在于,这是他还没能适应全息游戏副作用的表现。
很快他的早餐送到了,护工大姐并不啰嗦,问了他没有别的需要,便体贴地暂时离开了。
蒋云壹开始吃早餐,边吃边想今天的计划。
正吃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