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莫非是太子在与二皇子的斗争中落败,以致于落得如此下场么?众人难免有此猜疑,可听去送行的太监说,蜀王离开的时候脸色仍是好好的,与诸兄弟亦是有说有笑、眷眷情深,众人于是如陷云里雾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继而圣上改立二殿下为太子的旨意下来,众人虽有些莫名其妙,却也只能高呼圣明。难得有这样兄友弟恭、退位让贤的义举,他们不跟着称颂,难道上赶着去打皇帝的脸么?何况,二皇子的资质亦是不差的,赈灾途中更是表现优异,颇有美名,某种意义上,或许比蜀王还要强些。
至此,尘埃终于落定。群臣知晓蜀王这一去,日后是不可能再竞逐皇位了,只得歇了站队的心思,规规矩矩准备服侍未来新君——这一位怕是不易打发呢,若犯在他手里,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林若秋知晓外头有些传言,可她也不主动澄清,让朝臣对楚珹多些忌惮是好事,也算帮他立威。一个深不可测的储君,总比容易糊弄的要强,阿瑛不就差点栽在这上头么?
林若秋向皇帝叹道:“阿瑛这回难得决断了一次,自请退为蜀王,免去朝中一场风波,陛下的心也终于能安了。”
楚镇不言。
林若秋见他脸上犹有愠色,小心问道:“陛下还在生他的气么?”
楚镇冷声,“他是真糊涂!”
“他不是糊涂,他是真的傻。”林若秋叹道。
“你相信他所说的那些缘由?”楚镇斜睨着她。
林若秋坦诚点头,“我信。”
阿瑛或许真的不想她生下这孩子,但,他不可能知道魏宁婉在其中做了另外的手脚。林若秋也相信,他的确有担心母后身子的缘故——毕竟林若秋自己都不确定能否坚持得住,她毕竟这把年纪了。
至于阿珹,兄弟俩并无仇隙,但,阿珹的存在对于阿瑛的确是一重威胁,阿瑛又这样敏感多思,被人轻轻一挑拨便上了当。可他最初的目的,想必只是想将阿珹赶出京中,而非举刀相向。
楚镇见她这样维护,脸色总算缓和了些,望着她道:“所以你哪怕知道魏氏密谋,也按兵不动,就是想看看他会不会真的动手?万一他真让你喝下那碗汤呢?”
“他是我生的,我怎么会不信他?无论结局如何,我都给他一个机会,就算是看错人,我也认了。”林若秋从容道,“幸好,阿瑛不也没叫我失望么?”
他终究爱他的母亲,这份意志,绝非一个才来了短短数月的女子所能撼动,魏家终究打错了主意。
林若秋不由唏嘘,“他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孩子,但,真的不适合作为一国之君,蜀中景色秀美,多崇山峻岭,去了那儿,他的心性想必会陶冶得更开阔一些。”
皇帝哼了一声,算是默认,却不免嘀咕,“还好那魏氏没留下阿瑛骨血,不然,如今恐怕得闹出更大乱子。”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吵吵着选什么太子妃,白费功夫。
林若秋道:“怎么可能有孩子?那魏氏仍是处子。”
这回轮到皇帝惊着了,“处子?怎么可能?”
他的儿子再傻,不可能傻到这份上罢,连男女之事都不懂得?他当初有心无力的时候,好歹也没这般懵懂呢!
林若秋见他这般诧异,只得忍笑同他解释,“是真的,臣妾命人到暴室去验过,那魏氏的的确确是清白之身,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