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倚月没有想到,到了第二天晚上,自己居然会睡不着。自己满脑子都是雄英高中的老师和同学们的面孔,她自己也感到很不可思议。
既然睡不着,那么秦倚月也没有躺在床上傻愣愣地望着天花板发呆的心思。她从冰箱里拿出了冰啤酒——那是林琛为了今晚和她彻夜畅聊准备的,可是因为林琛临时有工作,计划只好泡汤。
她看着冰啤酒就想起了相泽消太。当时他满冰箱的冰啤酒画面实在是震惊到她了,她喝了一口,心中莫名地有些怅然若失——那不是相泽消太家的味道。
她来到了阳台,阳台上摆放着一张能够容纳一人坐的秋千,身处高楼,打开玻璃门的那一刹那,清风入怀,瞬间就吹走了她所有的倦意。
她坐在秋千上,看着今夜出奇的明亮的月,忽然觉得很是享受。月华洒满阳台,静谧异常,她的心也跟着沉静如水,时间仿佛就此静止。
死柄木弔也不知道自己是发了什么疯,居然让黑雾把自己送到了她的身边。
她黑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胸前、肩膀上、后背上,被清风扬起的刹那虽然凌乱却又有着别样的风情和魅惑,她穿着不能遮住膝盖的宽松的灰色睡裙,裸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腿,还有如同瓷玉一般的手臂,整个人就像是落在夜空下的精灵,艳而不妖,灵动不俗。
他站在她的斜后方静静地注视着她,女人美丽的的背影从瞳孔中渗入心底,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还有第二个人在场,她只是望着天空,时不时给自己灌几口冰啤酒。
他不甘于被女人如此无视,但是又不忍心打破这份静谧和美好。
可笑的是,他明明发誓要让这个世界陷入无边的黑暗和混乱,让绝望充斥,让泪水和尖叫不绝于耳。可是当他看到面前的女人,居然让一切的美好都为了她多停留片刻。
再多几秒。
再让他多看一会儿。
他的目光落在了在被风吹起来的黑色长发下,少女如同白天鹅一般纤细迷人的脖颈。
他从来不是能够克制住自己的绅士不是吗?
秦倚月像一只受惊的小猫咪一样,只感觉到温热湿润的触感从脖子上袭来,如同电击一般,她吓得忽然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家阳台上的死柄木弔。
她又羞又恼,可是又忍不住打量——经过上次一战之后,他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受伤,也并无大碍的样子?并且,他看着她的目光就是盯上了猎物的雄狮,像是装作睡着的、实则眯起双眼狡黠地打量着自己的雄狮。
“为什么你会在这儿?”秦倚月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明白对方肯定不会告诉自己目的或者缘由,但是被男人突然亲吻了脖子这么敏感的地方,不说话的话,她觉得心中的羞耻无法宣泄。
死柄木弔似乎是笑了。他反客为主,自顾自地坐在了秦倚月的秋千上,像是观赏着一件艺术品一样打量着秦倚月——虽然秦倚月并不能看到他那被头发遮住的满含狂热的双眼,但是她总觉得他盯着自己的时候,周围的空气都要凝固一般。
“这里是你的家?”死柄木弔以陈述句的语调问道。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并不知道难以捉摸且心情阴晴不定的死柄木弔到底要做什么,秦倚月背靠着阳台上的栏杆,像是要监管他的一举一动似的。
“我渴了,给我水喝。”死柄木弔的语气霸道得像一个幼稚的小孩子。
秦倚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乖乖地去给他拿了一罐冰啤酒——那明明是留给林琛的。而且死柄木弔在这期间就这么乖乖地坐在了秋千上,哪里也没有去,等自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