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栩冷冷道:“看堂兄言之凿凿,莫非,你们还真有证据?”
“自然。”谢守德朗声道:“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在屋内行巫蛊之事,已被府里发现,若非有人来报,我还不知原来堂弟你竟如此居心拨测。”
巫蛊祸人可是重罪,不能乱扣,见老叔公都是一惊,谢守德又说:“叔公,上报的人就是紫藤小院的守卫,他们亲眼所见,怎能有假?您若不信,派人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他这话就是要搜房了,而身后的衙役们,已然拿着家伙气汹汹欲往房内闯。
谢栩微微侧身,拦在门前,并无半分慌乱,他向谢守德一弯唇,“谢大老爷,老叔公今天在这,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今儿紫藤小院谁人搜,后果谁人负。”
他没有再喊堂兄,语气更为生疏冷硬,而那一笑似深有寒意,让人腾起危险之意。
谢守德也被这突然而来的笑惊住,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况且他早安排好了一切,万事俱备,只待东风。
就在昨日,陈氏已找了信得过的人,将一个扎针的巫蛊娃娃,偷偷塞进紫藤小院被褥里,一会众人冲进去,翻出那东西,大庭广众人赃并获,谢栩再有本事都无法再赖。
这老叔公来的正好,就让他亲眼做个见证。
谢守德越想越为然,再瞅瞅身边陈氏秦氏,一干人均隐着快意之色。于是他手一挥,“任何后果我担着!搜!”
衙役们虎狼般闯了进去,瞬间,家当乱翻,物品扯乱,床褥掀起,衣柜东倒西歪,衣服鞋袜都扯出来……谢栩就在门口冷眼瞧着,甚至还不时安慰愤然的老叔公。
谢守德几人也在门口等着,皆一脸期待,直到下人来报,“老爷,除了生活用物外,不曾有其它。”
“什么?”几人一愣,谢守德道:“不可能,再找。”
陈氏在旁提醒,“找仔细点,那些柜椅,还有褥子被套,是最容易藏东西的地方。”就是提醒官兵翻床。
但官兵早已翻过,道:“属下已找过,的确没有。”
陈氏不信,她那小厮明明塞进了床褥里,怎么可能没有,她想了想道:“下人房搜了吗!”许是小厮藏在了小书童的下人房也说不定。
为了亲自验证,她还跟过去看,衙役将整个床褥都拉下来,反复查看,再抖了又抖,除开一些散落的棉花残絮,仍是什么都没有。
这下谢家人都傻了眼……不应该啊,明明搁这屋里了。
秦氏突然喊道:“床底!在床底!”
她手指着床底,众人弯下腰,果见里头隐秘之处有个大箱子,秦氏指着箱子道:“一定是在箱子里!”
全屋都搜过,唯独这个箱子没有,看这箱子还被放得如此隐秘,多半就是了。
于是谢家几人齐齐道:“定是在这箱子里。”
谢守德甚至瞅着谢栩冷笑,亲自纡尊降贵钻到床底把箱子拖出来,在众人期待又忐忑的目光中,谢守德打开了箱。
只听哗啦啦大响,里头翻出大摞的书,还有些散落的纸笔砚台。
娃娃,哪里有什么娃娃。
谢家几人面面相觑,彻底没话说了。
满屋寂静。
末了老叔公喝道:“够了!”他指着满屋狼藉,遍地凌乱道:“你们有完没完!这就是你说的巫蛊之术?这就是你们定的罪名!”
“不应该啊,明明……”秦氏不敢置信地说:“明明就……”
谢栩冷眼斜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