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有风,凉爽舒服。
头发擦个半干,在屋外坐上小半会就能彻底干透。
“白天热的像是呆在蒸笼,好在晚上还算凉爽。”白天累,晚上又睡不好,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啊,陈玉平有点想念现代的空调:“一会头发干透,咱们早些睡觉。”
崔元九其实并不觉得累,但他没有说,握住平哥儿的手,将他往怀里拉:“我搬个竹榻到屋里来好不好?”
就算晚上有夜风,三个人睡一个床依旧热。
崔元九习惯了怀里搂着平哥儿,一个人睡难免觉得孤单,辗转反侧不得安眠。
想他的大宝贝,也想他的小宝贝,一家三口就该睡一个屋。
“睡不好?”陈玉平不厚道的笑着:“我说怎么眼底泛青,还以为是你太累了。”
“想你想的睡不着。”
陈玉平摸摸他的脸:“成吧,你搬个竹榻到屋里来睡。对了,咱们明儿下午带草哥儿去趟沈家,沈绣娘捎话过来说衣服做好了,让咱们过去试试。”
“就做好了?”
“应该是的。”
崔元九沉默了会:“眼下农忙,咱们也没空张罗婚事,还是得中秋后。”神情蔫蔫,莫名的可怜。
陈玉平嘻嘻嘻地笑:“在张罗婚事前,还有桩事你忘了。三合院自建好后,还没宴请亲朋好友,这事必须要赶在成亲前。”
“定在八月初?紧接着是中秋,过完中秋咱们就成亲。”
“也好。”
两人亲亲昵昵的说了会话,嘻笑耍闹半响。
陈玉平继续替崔元九擦头发:“稍稍有些潮湿,再坐会吹吹风。”这会巾帕已经没什么用,他拿手松散着头发。
手指来回摩擦着头皮,不轻不重的力道,像是嫩嫩地猫爪儿,崔元九的心微微轻颤,酥麻感自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下意识的握紧拳头,颇为艰难的克制着自骨子里泛起的阵阵骚|痒。
“不舒服?”陈玉平感觉到他身体紧绷。
崔元九想点头,却又舍不得,说不清是为什么。
“累了咱们就去睡。”心里则想着,明儿张罗两个丰盛点的荤腥,这天太热,农忙又苦又累,得好好补一补。
“我去搬竹榻。”
竹榻紧挨着床,崔元九躺在上面,虽不能将平哥儿抱在怀里,握住他的手还是没问题。
握住还不够,十指紧扣,内心涌出丝丝缕缕甜意。
“晚安。”
“晚安。”
亲亲额头,亲亲嘴,亲亲脸颊,亲亲下巴。
幼稚的宛如孩童般的嘻闹。
“阿爹前阵还嘀咕,草哥儿不知道从哪学来的亲脸,被他亲一口,能高兴一整天。”陈玉平小声地嘀咕,话里透着浓浓笑意:“八成是从咱们这学去的,现在抱起他,最喜欢的就是先亲亲脸再蹭蹭脸。”能甜进心坎里去。
崔元九说得含糊:“……以后,得避着他点。”顿了顿,又说:“给他打个小木床怎么样?总不能一直带着他睡,得让他提前习惯习惯。”成了亲,自然是他搂着平哥儿睡一个床。
“他才一岁多,你忍心?”陈玉平翻了个白眼。
“所以说,打个小木床放屋里,让他先习惯习惯,明年二岁多了,就可以单独睡一个屋。”
陈玉平笑他:“你想的太简单了点,你以为草哥儿这么好哄?”
“试试不就知道了,你别在旁边捣乱就行。”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