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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和林仙儿比美
    坐在桌子边上喝茶的李寻欢手上动作一顿,不声不响地避走了出去。

    他们停留下来的地方是一处林间小屋,还是从前哪一年附近的猎户留下来的屋子,小而简陋,仅供遮风避雨。

    铁传甲正在门外拿一双肉掌劈柴,他练的是少林寺外家功夫,手掌落处,合抱粗的木头纷纷服帖地四分五裂开,甚至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这寒冬腊月里,他仅穿一身粗布短衫,却已经汗流浃背了。

    见李寻欢出来,他一把抛开手上的劈柴,担忧地看着李寻欢,迟疑道,“公子,您——”

    李寻欢知道他要说什么,不阻拦也不回应,一掌劈出,喷吐的劲气锉刀一般刮下来了一大片粗糙的树皮。

    铁传甲叹了一口气,将未出口的话语全部咽进肚子里,只站在一边看着李寻欢拿着小刀在裸露出来的树干上刻字,他没有用内劲,一字一字全凭手劲,每一笔画却都铁画银钩,入木三分。

    晚雪初霁,寒风尤烈,铁传甲抖开大氅披在李寻欢消瘦的肩膀上,李寻欢张了张嘴,一阵寒风灌进他嘴里,呛出来一串剧烈的咳嗽,他摆了摆手,从肩头摘下那一领毛皮的大氅,挂在了写着字的那颗树上。

    大风刮过积雪的地面,卷起大片的雪沫,李寻欢走在风和雪的前头,他的衣衫单薄,背影比衣衫更单薄,铁传甲竭力去为他遮挡后头卷来的风雪,可他还是一路走,一路咳嗽。

    关外十年的朔风也未能摧折的脊梁深深地弯了下去,李寻欢的身体咳嗽得直发抖,他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冷静。他已决定去赴一场生死之约,嵩阳铁剑和小李飞刀终有一战。

    他抱了必死的决心,心里对着人世也没有什么留恋,可是寒风卷来,他忽然就想起来一对琉璃一般的眼睛。

    那对眼睛曾经短暂的拯救过他,但是随即又把他推进了更深的绝望。那对眼睛的主人把他的心脏从浸满苦水的深渊里打捞出来,她的嘴唇柔嫩的像花瓣,李寻欢在冬天遇见她,她的笑脸像是开在春天的花。

    但是她终于不是属于李寻欢的花,冬天是不配拥有花的。

    “你醒了,我昨天有没有吓到你?”小木屋里,阿飞温柔地碰了碰云漫绮的脸颊。

    云漫绮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阿飞没事,她悬在半空中的心就落了下来,主动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阿飞结着剑茧的手心,晕晕乎乎地对着阿飞笑。

    然后她从床上跳下来,睡散的裙子也不穿好,揉着眼睛把整个小木屋都跑了一遍,却没有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阿飞沉默地看着她跑来跑去,云漫绮拉开木屋的门,寒风卷着雪花吹进来,瞬间夺走了木屋里为数不多的暖意,阿飞低头叠盖在腿上的被子,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云漫绮又走了过来,抱着一袭挂满风雪的大氅,脂玉一般柔腻的脸颊冻得红彤彤的,低着头,表情很难过。

    阿飞顿了顿,看了看云漫绮怀里的大氅,又看了看云漫绮的表情,一个模糊的念头渐渐在他的脑海里成型,他觉得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他的心忽然慌了起来,直觉告诉他他不能再深究下去了——

    门外风声忽然一盛,朔风烈烈拍击在单薄的木板上,阿飞猛然站起身,手上已经攥住了那边秀雅的长剑。

    云漫绮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似的,慢慢抬起脸,茫然地看着阿飞。

    阿飞没有回看她,他浑身上下每一条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云漫绮没有察觉到的东西,他察觉到了,寒风拍窗的同时,一股绝强的杀气就已经笼罩在了他身上。

    那杀气强横而又毫无温度,阿飞几乎是一瞬间就竖起了全身的汗毛,寒冬腊月,他的后背却已经是冷汗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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