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们自己会查的，但既然事情都发生了，还请你从此和思尧尽量避嫌，这样对你们都好。”
好说歹说送走了毕鸿，吴凉疲惫地把自己扔进沙发里：“这他妈是水龙头成精了吧，屁大点事就知道哭，早勾搭你的能耐现在怎么不见了呢？”
“不是他干的。”方思尧突然说道。
“啊？”吴凉一愣，“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给他说话呢？”
方思尧勾着一边嘴角，脸上是赤裸裸的嘲讽：“他那点斤两，还不配在我面前演戏。”
吴凉沉默了，他知道方思尧说的没错，而且他心里也清楚，毕鸿不敢干这样的事。得罪了方思尧有百害而无一利，还想在娱乐圈混下去就没必要这么做。
但如果不是毕鸿，还能有谁呢？有谁会确切知道方思尧进了哪个组，又住在哪个房间。
吴凉心里狠狠一揪，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方思尧，却见方思尧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监制那边是不会泄露的。”方思尧说道。
吴凉紧紧地咬着牙，不愿意把唯一剩下的可能性说出来。不是负责演员食宿的工作人员，那能如此近距离接触到方思尧的就只剩下一个人——方思尧的助理。
方思尧向来不愿意身边跟太多人，因此进组后只有吴凉和生活助理廖天华跟着，而廖天华已经跟了方思尧快五年了。
“那我叫小廖过来？”吴凉试探地问道。见方思尧点头，他打电话把廖天华叫到了方思尧的房间中。
“吴哥，您找我？”廖天华一进来就看到了三堂会审一样的场景，“这是……怎么了？”
“你先坐。”
廖天华搭着边坐在了椅子上，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把手机拿出来。”吴凉朝他伸出手。
一听到手机，廖天华心里咯噔一声，瞬间冷汗就流了一背。他下意识就是负隅顽抗：“吴哥，虽然我是做助理的，平时没什么个人时间，但起码我得有点隐私吧，您就算要翻我手机，也得有个缘由不成。”
他的视线在吴凉和方思尧身上切换，吴凉的表情严厉，像是在审问犯人，而方思尧脸上却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看到这丝笑容的瞬间，廖天华就明白了，方思尧已经知道了一切。他所有的隐瞒在方思尧面前早就无所遁形，现在他做的一切都像是跳梁小丑般可笑。
“行了，别难为人了。”方思尧不让吴凉继续逼问，转而看向廖天华。
但他欲言又止几番，组织好的话吞了又吐，最终叹道：“你这是为了什么呢？”
方思尧透过厚重的纱帘看向窗外，比起在问廖天华，他更像是在问自己。“天华，我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方思尧探着身子凑近他。
方思尧的眼眸很黑，认真看人的时候仿佛是要把人吸进去。廖天华不敢直视他，他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手机，那里储存着他全部的罪证。虽然只是几个陌生号码的通话记录，即便吴凉拿去检查也查不出什么，但他还是心虚。
他是在三个月前联系上对方的，对方不像是之前那些找他买料的人上来就开价，而是和他聊了很久，语气像是引诱亚当偷吃禁果的撒旦。他被引诱着逐渐走到了悬崖边上，巨大的利益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就此陷落。
但方思尧的一席话醍醐灌顶般点醒了被蛊惑住的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出卖了方思尧，如同出卖耶稣的犹大，把方思尧送上了风口浪尖，让他永远带着同性恋这个词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