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华十指扭在一起，“方老师，我……”
方思尧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说，“你今天就走吧，再也不要让我看见你，回去后找财务把这个月工资结了。此后也不要想在这个圈子里做了，你做不下去的。”
“可我……”廖天华站起来，朝着方思尧走了两步，不知是要道歉还是要解释。
但方思尧却下意识向后靠去，看着廖天华的眼神像是在看病菌。“我没有报警，已经是给我们五年情分最后留下的体面了。”他说。
廖天华沉默地离开了，狼狈至极，直到最后方思尧都没给他解释的机会。他的脚步踉跄着，看上去倒像是个受害者，又像是被老板欺负了的可怜下属。
“这他娘的养了只白眼狼，还以为他老实巴交能是个好助理，没想到看着人模狗样的，居然背地里搞了个大的。”廖天华刚出门，吴凉就破口大骂，也不知隔着一扇门的廖天华听到了没有。
他自顾自地骂了一阵，都没听到方思尧的回应，转头一看，只见方思尧正仰头靠着椅子，视线落在天花板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方思尧的样子，吴凉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方思尧虽表情不变，但从他的眼中，吴凉看出了无尽的悲伤。
他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老大，你别太难过了，人各有志……”吴凉话刚出口就想给自己一个嘴巴，不会安慰人就把嘴闭上。
“我没事，”方思尧说，“你也熬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吧。”
当天晚上，冉从容突兀地收到了方思尧的消息：【谢谢你的关心，我很好。】
没有多余的称呼和语气，看上去像是群发的，但冉从容心里还是美滋滋，就算是群发的，也代表着方思尧看到了他的消息。
但很快，方思尧又发来：【谢谢从容，事情已经调查清楚，经纪人在忙着公关，目前看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那就好！您要对不熟悉的人多加防备，您总是对人这么好，但不是所有人都值得的。】冉从容想了想，还是没夹带私货，而是在心里大喊“可是我值得啊！”
“方思尧邀请你语音通话”
这行字显示在屏幕上时，冉从容差点被吓到心脏骤停。他慌张地接起来：“方……方老师。”
方思尧轻笑了一下：“又不是正式场合，不用叫得这么正式。”
“那……尧哥？”
方思尧又笑了一下，就当是默认了：“就是想和你说一声不用担心，也不用跟着生气，这事不是毕鸿做的，某种程度上他和我一样，都是被泄露了隐私的受害者。”
“什么！那是怎么回事？是碰巧遇到了狗仔蹲人是吗？”
这次，方思尧沉默良久才说道：“不是，是我的助理。”
“啪”的一声，冉从容手指松了力道，手机顺着手心滑落在桌面上，磕在桌边后弹到地上。
方思尧的助理跟了他好多年，粉丝们也都眼熟了，知道他和方思尧关系很亲近。冉从容能想出来一百个会害方思尧的人选，但这一百个人里绝对不会有廖天华。
这也意味着方思尧再次被人背叛了，被他亲近的人背叛了，而方思尧再禁不起任何背叛和抛弃了。方思尧花了多少年才从自我怀疑中走出来，而廖天华的一次背叛，让所有挣扎前功尽弃，让一切努力荡然无存。
冉从容多想让这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此刻他宁可自己遭受十倍百倍的难过，也不想让方思尧多受到一点的伤害。
“从容？你还在听吗？”方思尧的声音略显焦急。
“我在，我在。”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