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常安宁说,“他是第一个得这种怪病的人,但打断了腿之后便没事了,但后来得这种病的人都死了,拦也拦不住。”
“为何单单陶茗最后无事?”
“我们也不知道。”常安宁道,“后来水神娘娘托梦给村长,找到了这个法子,近半个月来,没再传出谁得病了的消息。”
“这没用。”楼慕歌说。
“我知道。”常安宁道,“我隔壁家的赵叔,眼睛已经开始看不清了。”
“至今为止,得这种病的人多不多?”
“还不足十个。”常安宁答,“但是城中的人都说这是诅咒,我们迟早都会得这种病。”
楼慕歌陷入沉思,突然迷茫起来。
若真是有什么妖鬼盯上这座城的人,用这种方法也太慢了不是吗?七月份至今才杀了不足十人,这样慢难道是修为不够?还是座落在城中央的水神娘娘在背后庇护?
还是说,这只是单纯的一种病状而已?
楼慕歌问完就离开了,由着常安宁把剩下的饭菜吃干净,走的时候酒楼老板没敢要银钱,反而点头哈腰的把楼慕歌送出门,热情无比,就是没敢说声“欢迎下次再来”。
楼慕歌回去的时候正碰见了陶斋,他与陶茗是双生兄弟,长得几乎一摸一样,一双眼睛又黑又漂亮。
他站在门边,看着楼慕歌走近,眼睛里都是冷淡疏离,“你想救村里的人?”
楼慕歌侧头看他,“怎么?”
“你救不了。”陶斋莫名其妙的说了句话之后,便冷着脸往屋里去。
正巧看见陶茗敲着棍走出来,他连忙上前搀扶,“哥哥,有什么事叫我一声便是。”
“小斋,你快去收拾,咱们今晚还要去一趟坟地,免得误了时辰。”陶茗说道。
陶斋应了一声,扶着陶茗回房。
楼慕歌心想不是十天一唱吗?他找到李婶,问了原因,才知道是昨夜他在唱戏时说了话,城中人都认为昨夜唱的那一场作废了,今日要再补,楼慕歌便也要跟去。
正好李婶懒得去,便将塞包子拦人说话的活给了他,并叮嘱,“小神仙,这次千万别坏了事。”
楼慕歌有些敷衍的应了,接篮子的时候发现李婶的手指甲特别脏,指甲缝像被针扎了一样,有一条乌黑的血线,还有一股极淡的血腥味。
许是做活时留下的,楼慕歌也没在意。
一直到入夜时分,唱戏的一队人才出动,装了满满几盒子饭菜,浩浩荡荡的往城门走。
走到的时候城门边堆了不少人,正伸着头往外看,不停的议论。
“这个又是谁啊?”
“怎么又来了个?这还没完没了了?”
“又是个小孩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楼慕歌听说又来了个人,第一时间想到是仙界传送来的,某一方面上来说也算是搭档,于是拨开人群往外走,众人看见是他,都主动让开。
于是一条宽敞的道被让了出来,楼慕歌一抬眼,便看见有一个半大的少年站在城门外白茫茫的雪地里,裹着黑色烫金的狐裘大氅,有着相当精致的眉眼。
他对上楼慕歌的目光时,一个蜜饯般的笑容从眼眸里浮现,像是把白雪揉碎在笑意里,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