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从寒认真想了想道，“甜的好吃。”
老叟道，“甜的当然好吃，可关键是糖比盐贵，贵多了，都是小本生意谁舍得放糖？”他微微前倾上身，“小郎君吃出来没？除了山楂馅搁了点糖外，枣泥、南瓜和桑葚的我是一勺糖也没放，甜吗？”
朱从寒腼腆笑道，“甜。”
老叟道，“甜就对了，这就是席家小姐教我的方子。打那以后我这儿的生意是越来越好，赚的钱也越来越多，可席家小姐却不要回报，只说看大家吃得开心就好。”
“单这一个吃食方子，别说随手就能卖几百上千两，便是当成祖传手艺传下去，都是能让子孙后代活命养家的好东西。席家小姐看老头子我辛苦，二话不说就送给我了，你说她要不是活菩萨那是谁？”
朱从寒微微一笑，并不回话。
隔壁摊上的一个精壮汉子看两人聊得火热，反正眼下并非饭点还算清闲，也搭话道，“邓翁，又拉客人称赞人席家小姐呢？”
邓翁白他一眼道，“我知恩图报，不像你。”
汉子道，“我怎么了我？我不就是不和你一起说席家小姐的事吗？”
邓翁没好气道，“亏你还受人家恩惠最多，竟连句好话也不肯说，白眼狼。”
汉子立刻急红眼，“啪”地一声甩下抹布道，“嘿，老邓头，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谁是白眼狼？席家小姐待我恩重如山，我会舍不得说她一句好话？”
邓翁道，“嘿，小洪头，你说她什么好话了？”
洪姓汉子傲然道，“我说她是仙女。”
邓翁不屑道，“仙女哪比得上菩萨，菩萨管着仙女呢！”
朱从寒吃着最后一个熊爪包，心道这菩萨与仙女一个属佛一个属道，两个不同频道的神仙怎么就成上下级关系了？
洪姓汉子道，“那你说席家小姐长得好不好看？长得好看，心肠善，人又有本事，不是仙女是什么？”
邓翁不服道，“长得好看也能做菩萨……”
洪姓汉子气怒道，“老邓头，你无知你没文化也别扯到我恩人身上，我是晓得你没有恶意所以才一直没有出声，但今天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知不知道这菩萨有三十二种身相，是没有性别的，说人家是菩萨，就是骂她不男不女啊？人家那么好看一姑娘，你这么说合适吗？”
朱从寒……
他第一次听闻，夸人是菩萨竟还有这层涵义。
邓翁瞬间懵了，口吃道，“我、我我我我不是这、这个意思……”
洪姓汉子挥挥手大度道，“以后别乱胡说。”
邓翁道，“可仙女的地位也太低了，配不上席家小姐啊！”
洪姓汉子沉思道，“那王母？”
邓翁迟疑道，“会不会过了点？”
洪姓汉子又道，“星君？”
……
两人嘀嘀咕咕商量半天也没能确定席家小姐究竟是何等级别，好在最终达成一致——
“反正席家小姐不是人，是天上下凡来的仙儿。”
“对，她不是人。”
朱从寒……
“咳咳。”朱从寒轻咳两声，将两人注意力拉扯回来，他看向隔壁摊桌，细闻起来空气里明显有股不错的香味，问道，“洪老板卖的是什么吃食？”
洪老板回道，“三鲜猪肉笋馄饨。”
朱从寒好奇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