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还有什么事。”
碧微皱眉。
赵氏尴尬笑了笑,又用帕子佯装抹了下泪,似乎难以启齿。
此时,李秀才奶母站出来了,这尖嘴猴腮的妇人眼珠一转,笑道:“是这样的,姑娘这回受了好大的委屈,听说你爹因为找不到你,生生给磨累的病倒了。我奶儿子也是,学业搁置下了,到处托人打听你的下落,卖了两间铺子,凑钱找你。”
“爹……”
碧微哽咽不已,无论到了什么时候,父亲还是疼惜女儿。
女孩给李奶母福了一礼,哭道:“官人受累了。”
“是啊,我奶儿子对姑娘你真是没话说。”
李奶母叹了口气,退后几步,坐回椅子上,看着碧微,笑道:“所以呀,姑娘也要疼惜一下你官人。”
“您请说。”
碧微忙道。
“是这样的,这些日子,我们李家和你们孙家的长辈商议过了,你和我奶儿子实在没缘分,两家就此分开,和离罢。”
碧微一听这话,差点晕倒。
她一会儿看自己家人,一会儿又看李家人,怨不得家里人接到消息十余日都不来,原来,原来在商量这事。
“可我又没做错什么。”
李奶母叹了口气:“是,奶母也是女人,懂你的痛。可姑娘也要替你官人想想,学政大人而今对他青眼有加,说他文章写的好,一定榜上有名的。你官人以后是要为官做宰的,夫人也要封诰命,若是让人知道,你曾经……”
“母亲,二叔,你们就这么看着我被人欺负么。”
赵氏听了这话,淡淡一笑:“说到底还是姑娘你的错,去了李家,不好好服侍相公,整日家往外跑,这才出了事。咱们要懂事,和离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若是休妻……”
“我犯了哪条罪!”
碧微大怒,眼睛瞬间起了血丝,身子已然摇摇欲坠。
“我绝不和离,是他姓李的对不起我,自打嫁过去,我哪日没在婆母跟前站规矩?亲戚友人,我哪个没招待好?我出去上香,也是你李奶母派遣的,你说官人快考了,得多求神恩保佑,”
“我的好姑娘,咱们别说这话了,这确实是咱们失了妇德和贞洁,听说你和半个县的男人都……”
赵氏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她从桌上拿起个包袱,打开,将里头的道袍和黄冠拿给碧微看,柔声哄道:
“你放心,和离后你就回来,我,你爹和叔公们还像以前一样待你好。出了这样的事,咱们脸上都不光彩,你也准实委屈。合族耆老都聚一起商量过了,先叫你挂了黄冠,当上一年半载的女道士,等这事风头过了,再在外省给你寻个婆家,”
“都给我闭嘴!”
银笙实在忍无可忍,大喝了声。
眼瞧着碧微就要晕倒了,她连忙过去扶住女孩,这样的家人,还不如不要。
银笙红了眼,环住可怜的碧微,哽咽道:
“姐姐,你别怕,我给你做主,我不会叫别人欺负你。”
“你算谁?”
李奶母斜眼瞪着银笙,不住冷笑,尖刻道:“我们家的事,轮不着你一个小孩子插嘴,忒没规矩了,你是哪家的孩子。”
“笙”
碧微笑了,哭着笑:“你总让我好好活,可,可我好像看到了尽头。”
“别这样姐姐。”
“我认命。”
碧微抓住银笙的手,摩挲些属于处子的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