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忍不下去了吧?这些年,天子也算竭尽所能。”
“是啊,”杨季白点头,“我不怪他,他的薪柴有限,在这乱世里,就算焚身以火,也不过能照亮一时。很快他会被忘记的。”
“可你想被记住。”梁谋靠在门上,她忽然发现这个小屋居然有着极好的视野,俯瞰整个天启城。
“嗯!”杨季白说。
一个人在屋顶,一个人在屋檐下,两个人看雪,谁也不想说话。
天启城的一个个坊如同棋盘的格子,沉睡在一场大雪下,在这个寂静的早晨时光漫长。
“我真的要走了。”杨季白忽然说。
“嗯,再见。”
杨季白站了起来,背着手,沿着连接屋顶的高高墙头走了。梁谋没有看他的背影。
“喂,你叫什么名字?”走了几步,杨季白回头。
“梁谋。”
“嗯,我叫杨季白。”
“我知道,你在姬魴大人面前说了的。”
“我是要你别忘记,”杨季白说,“总有一天我的名字震惊万里,那天就是我们再会之期.”
墙的一侧塌了,他沿着一级一级的残砖走了下去,身影慢慢没在墙下。
很久以后,梁谋默默地看向墙头,再没有他的身影。这场令人猝不及防的相逢,结束在一场雪中,下雪时发生的许多事都让人觉得是虚幻的。
“先生先生,有人送礼物来!”梳着丫角、一身白衣的女孩儿捧着一只木盒跑到尚乐姬面前。
尚乐姬夜间练琴,起得通常很晚,正在梳洗,看着面前那只名贵的漆木盒,微微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