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谢徵尚不知他回来报信儿,是玉枝先看见了他,玉枝跪坐在谢徵身后一侧,见线人正朝这儿走来,便轻声知会了谢徵“娘子,小林子回来了。”
谢徵闻言,遂侧首望向外头,此时小林子已走了进来,抬起手正要行礼的时候,谢徵出声道了句“不必行礼了,说说正事吧。”
小林子于是又放下手,禀道“临川王府暂无动静,只是方才看那位朱主簿出去过一趟,在王府旁边的小巷子里同一个男人碰了面,没一会儿又回去了。”
“同他碰面的那个人,是什么身份,你们可曾跟去查探?”
“这……”小林子吞吞吐吐的回道“二哥派了安子去跟,只是巷子里跟踪多有不便,所以安子就一直在巷口守着,可没想到,等了许久也没见他出来,进去一看,才发觉那个人已经不见了。”
谢徵正思忖着什么,不经意间皱了皱眉头,小林子望见,唯恐她怪罪下来,忙不迭低头揽罪,说道“是小人无能,未料到那个人诡计多端,若是当时跟进巷子里去,也不至于让他给跑了。”
见小林子自责的模样,谢徵不禁发笑,紧忙安慰他“不怪你们,安子才不过跟到巷口,他就已经察觉有人跟踪,想必也是个高手,你们当时若是贸然跟进巷子里,难保还能毫发无伤的走出来。”言外之意,当时若是跟进去了,那恐怕就是死路一条了!
小林子一听,心里头不免有些后怕,幸亏当时二哥给安子使了眼色,叫他止步,否则,以安子的性子,是非要跟到底不可的。
申时过半,天还大亮,然因天际乌云蔽日,致使天色昏暗,好像已到了下傍晚,尤其是午后闷热,更叫人心里头急躁,玉枝闻知萧映仍没有动静,又望了望天边,免不得有些心急,遂问谢徵“娘子,眼看着天晚了,临川王那边还没有动静,咱们可是拖延不得了!”
“容我想想。”
谢徵已在思虑对策,小林子见她正忙着,想来也无暇再吩咐他接下来要去做什么,索性试探道“那……谢娘子,没什么事的话,小人就先回去接应二哥了……”
“慢着,”谢徵忽然将他叫住,却道“你不必回去了,我这儿还有一份差事要交待给你。”
“谢娘子请说,”小林子恭恭敬敬的弯下腰来向谢徵行了拱手礼,谢徵于是吩咐“你去水街找几个人,叫他们在东郊那一带散消息,就说…咱们的临川王殿下,指使度支尚书大肆为他敛财,保不齐是想招兵买马,将来好争夺皇位呢。”
小林子先是愣了一下,一脸天真的看着谢徵,直到谢徵摆摆手对他说了句“去吧”,他方才反应过来,赶忙应道“是,小人这就去安排。”
谢徵望着小林子走远,忽而哂笑“他不动,那我就逼着他动,我就不信,给他扣上招兵买马的帽子,他还能安安稳稳的等着谢贵嫔回来!”
她说罢,优哉游哉的品了品茶,满脸写着舒坦,桓陵坐在茶几对面,待她放下手里的茶盅,就拎起一旁的茶壶为她添了茶水,忽而淡淡一笑,问道“看来陆惠林今日,是非死不可了?”
“从陆家决意扶持临川王那天开始,他就已经一只脚踏进棺材了,搜刮民脂民膏,更是死不足惜!”谢徵抬眸看向桓陵,如是说道。
“那你怎么能确保他在死之前就一定会把临川王供出来,又如何能保证,陛下会相信就是临川王杀他灭口?”
谢徵轻笑,“县侯莫不是忘了,廷尉署的郑回,他可是武陵王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