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迟赫立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质问道:“为什么不给我酒?连你也看我不顺眼对不对?”
他眼睛有些红,像一只即将发怒的猛兽,力气很大,捏的自己胳膊生疼,关小羽挣扎着想要甩开他。
“你喝醉了,”关小羽趁机将手腕抽了回来,“快回家吧,已经很晚了,我们要打烊了。”
迟赫立再次抬起头,目光迷离,已是醉态。
他喃喃像是自语:“醉了好啊,都说一醉解千愁,醒着多痛苦。你说想要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怎么就那么难呢。为什么他们都不理解?每天都在逢场作戏,明知道这样做很无耻,却还要安慰自己这不过是各取所需。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我想安安静静地唱歌啊,但我不甘心一辈子籍籍无名。我想要大舞台,想要发唱片,想要更多人听到我的声音。这么多年来,音乐一直是我的信仰,可我拼搏一场,做梦一场到头来也不过是三线城市小酒吧里任人消遣的不入流的驻唱……”
也许只有喝酒的人才知道,越是花钱想买醉,有的酒偏偏是越喝越清醒。
关小羽安静听着,这样的迟赫立她第一次看见。原来这个在她眼中唱起歌来会闪光,永远张扬不可一世的人,偶尔内心也会脆弱的一塌糊涂。
关小羽走去吧台,想要调一杯解酒的蜂蜜水。她不禁感慨:“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求而不得的物,爱而不得的人。有时候我也在想,为什么人和人的差距那么大。有的人一出生便含着金汤匙,她们只需要负责美丽优雅。而有的人,光是活下去就搞得自己狼狈不堪。我多想一出生就拥有完美的人生,可偏偏生的一无所有。后来我想通了,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啊,抱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过还好我们有选择接下来人生的权利。接受现实,改变现状,想要的就自己去争取。如果放弃了,就不要去抱怨。只要用力活着,一切都会变好。”
关小羽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内回荡,温暖而坚定。迟赫立从那个阴暗的角落里望过去,吧台的灯光柔和,那个低头冲泡蜂蜜水的女孩身上散发着一种神奇的魔力。
“喏,喝了它。”关小羽递过手中的蜂蜜水。
“这是什么酒?”迟赫立问。
“酒你个头,快喝了这杯解酒的水。很晚了,我要赶快回家了。”关小羽催促他。
井下社区里,陆修远将小橙子安全送回了家。借着窗子里透出的微弱灯光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又重新坐回车里,开车准备返回酒吧。
酒吧外面,关小羽搀扶着摇摇晃晃的迟赫立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麻烦送他回家。”由于身高上有着明显的差距,关小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迟赫立塞进车后座。
“具体的位置呢?”司机反问。
“喂,地址是什么?你家在哪里?问你呢,醒醒,说话。”关小羽拼命摇晃,迟赫立醉态毕现毫无回应。关小羽只好翻找他的衣服口袋,试图找到手机钱包之类的东西,可惜仍一无所获。
“这样的客人必须要有人陪同啊,不然出了事情我们也不好解释的呀。要不你还是另外找车吧。”司机不耐烦地说。
“不好意思啊,麻烦等一下。”关小羽说着抱歉,将停在外面的小电车移到酒吧院子里,熄了灯,锁上门,不情愿的钻入出租车。
“师傅,去距离最近的旅馆吧。”关小羽无奈地陪同,还不忘叮嘱:“最好是便宜一点的。”
出租车上,醉倒的迟赫立头靠在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