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影来瞧过一会,摇了摇头,又叹了叹气。
“殿下,你要在下说你什么好呢?在下不过就离开一会儿,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啊。”
慕容瑾倚在引枕上,面色略显苍白,“只怕就是专挑的独我一人时才动手的。”
“这宫闱之中,陛下的眼皮子底下。谁人竟敢如此大胆,谋害皇子?”
“那人身手不凡,如若真想要我性命,三招之内我必死无疑。”慕容瑾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汤药,“可他却似乎并不想杀我,那么,先生觉得,此人欲意何为呢?”
“哦?这么说的话,那便是试探了,是试探殿下你的身手吗?”白兮影笑着坐在榻边,“那人是在试探是否有人在暗中保护殿下。”
慕容瑾苦笑道“看来父皇还是很放心不下我啊。”
“殿下您可是陛下的爱子,能不在乎吗?”
“父皇还真是高看我了,”慕容瑾晃了晃药碗道,“这天子视下,谁敢造次。”
“帝王多疑,也很正常,”白兮影看着慕容瑾那未见减少的汤药,“药都快凉了,怎么还不喝?”
“苦。”慕容瑾道。
“都喝了这么多年的药了,还怕苦吗?”白兮影表示不能理解。
“正是时常吃药,所以才更惧这药的滋味,确实是苦啊,”慕容瑾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漆盘上,压低声音道,“我怀疑这药中有别的东西。”
白兮影疑惑道“怎么?”
慕容瑾道“自从我回宫以来,太医便换了一人,药方也与往常有些不同,但又似乎并无要害。不过我喝了这药后总是睡不安稳,夜半时梦魇缠身,时常难以醒来,醒来后又难以再眠。长此以往,我便觉得这身子越发不如前了。”
“为何不怀疑食膳呢?”
慕容瑾摇了摇头,“在食膳里做手脚太明显了,每日的食膳都是东显或是若眉去取的,且在去之前,御食房也并不知晓究竟是哪宫的主子要取哪一样菜。若眉是父皇的人,反骨的可能性不大,东显是母后留下的人,就更不可能了。”
“你怎么知道不可能?”
“”
白兮影起身端起药碗,将汤药尽数倒进了一旁的一株中,“殿下若是嫌药苦,不吃便是了。这伤寒也不是什么大症,养些日子便自行好了的。医丞署那边我会去查的,你最近安心养病,平日三餐再加些安神之物。”
“有劳先生了。”
白兮影笑道“怎么这么客气,日后需要我的时候可还不少呢,殿下这般岂不劳神。”
“先生说的是。”
白兮影将药碗放回漆盘中,“那在下便先告退了。”
“先生慢走。”
却说这白兮影前脚刚走,那慕容夙后脚便他了进来。
“瑞王叔来迟了几步,白先生已经走了。”
慕容夙往外瞧了一眼,不在意道“方才在门口瞧见他了,好像谁欠他几百两银子似的,”又似乎觉得说错了什么,“谁在意他啊——”
“瑞王叔今日如何来了?”
慕容夙道“本王听说小阿四你病了,方来看看。怎样,还好吗?”
慕容瑾笑道“瑞王叔费心了,小侄已无大碍。王叔怎的知道我病了?”
“你学宫那边不是告假了吗?顾十告诉我的。我愿不知道你病的这样厉害,今晨去向皇兄请安时,皇兄告知与我,这才知道你竟然掉水池子里了,怎么这么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