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之前,朝堂上弹劾祁煊的声音便有很多。
尤其之前在接触战中, 福建水师惜败葡萄牙海军, 那些借势重提海禁之事的朝臣, 纷纷弹劾道若不是安郡王不顾政令,任意妄为,也生不出这种乱子, 致使大昌水师惨败而归,朝廷颜面荡然无存。
这种说法纯属胡搅蛮缠,但无奈人多声音大, 即使朝堂上有不少人为安郡王说话,也压不住这些声音。
及至之后, 祁煊私自以福建水师提督署的名义发起悬赏令, 并招揽了一些江湖海帮,这更是让他们宛如抓住了把柄也似, 纷纷上蹿下跳地弹劾。
福建水师提督署为何绕过朝廷发下悬赏令不提, 为何招揽江湖海帮不提,只抓着一点小小的痛脚参。颠倒黑白, 指鹿为马,但凡有人为其说话, 便一顶大帽子扣上去,说对方被安郡王收买了。
若论朝堂是一片江河湖海, 这些跳出来的人只能算是一些小鱼小虾,关键问题是朝中许多举重若轻的大臣纷纷默不作声,奇怪的是惠帝也不出面袒护安郡王了。于是小鱼小虾也能咬死人, 致使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及至之后为祁煊说话的大臣纷纷也不说话了,只剩下这么一个声音。
与此同时,祁煊对朝堂之上发生的事置若罔闻,无视王铭晟连番几次给他发来密信,让他上自辩的折子。而是加紧速度开始在东海南海一带布置起海防线,有了之前与葡萄牙海军一战,那些藏首藏尾的海寇们也不见了,进行得出奇顺利。
这些日子祁煊很忙,经常夜不归宿,出海更是家常便饭。
而秦明月也一改之前一心扑在昀哥儿身上的样子,开始抽出空来处理启明商行的一些事物。
这日,祁煊难得清闲,说要带秦明月出去转转。
秦明月百思不得其解,想着许多时候未出去透透气儿了,便准备打扮收拾一番同他出去。换衣裳的时候,祁煊让她穿上男装,她也未多做质疑,就是心中有些纳闷。
等出了门,却是往港口去了。
两人一同登上一艘战舰,随着一阵号声,船了。
祁煊不说,秦明月也就不问,两人坐在甲板上,晒晒太阳,吹吹海风,倒也安适。
船行了差不多两个时辰的模样,才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小岛旁停下。
两人上了岸,祁煊也没带其他人,就领着秦明月往里头走。
往前行了一会儿,才见到一副让人窒息的美景。银白色的沙滩,高耸挺拔的椰子树,碧绿色的海岸,美得简直恍若不在人间。
见她一副惊喜的模样,祁煊也不禁露出一抹笑容来。
“这是布置海防线时,无意中发现的,我记得你曾经说想要一座小岛。我上来看了看,觉得这里风景优美,气候宜人,离着大昌不近也不远,就特意将这里略了过去。你要是喜欢的话,过两日我就找人上来盖座房子,以后这岛就留给启明商行用。”
秦明月吃惊地望着他,“你知道我想要岛是做甚”
“还能是做什么,爷是跟你睡一张榻上,若是摸不透你的心思,也枉活了这么多年。你是怕朝廷政令会变,人走茶凉,所以想先留一条后路。”口气似有些唏嘘,也似有些索然无味的意味,祁煊难得一脸沉静地望着泛着浪花的海岸线上,“这样也好,爷恐怕在福建呆不了多少时日了。”
秦明月抿了抿嘴角,故作轻松道“这样也好,我早就厌极了这里的天气。酷热难当,蚊虫也多,每天到了晚上都得让香巧她们用药草将屋里熏一熏,不然晚上定是睡不安稳。昀哥儿还小,这种环境不太适合孩子的成长。”
祁煊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