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哥儿看了还不解馋,还要拿小手去掀窗帘子。
这个时候的娃儿正是好奇跳脱的时候,看着什么都想拽上一把,哪知没成功,被他爹将小手抓住了。他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小手手,被一只大掌包住不见了,顿时就一脸委屈地对秦明月道“娘,爹七古,七古”
昀哥儿说话还有些不清楚,所以那个欺负二字,被他说成了这样。
秦明月将他抱过来,哄道“爹欺负你,咱们就不理他了,娘抱着昀哥儿。”
昀哥儿高兴地抱着她,吧唧就是一口。
对面的祁煊讪讪的,心里骂道这臭小子忒不给面子,又对秦明月道“怕什么,反正已经被猜忌了。既然如此,就让他们看看他们演的这出戏到底有多么可笑。以为闭上眼睛,掩住双耳,就能罔顾事实了这些声音会告诉他们,他们错得有多么离谱”
祁煊的口气中带着一些怨意,而他一口一个他们,与其是在说他们,不如是在说惠帝。
去福建打夷人开海禁的重任是惠帝交给祁煊的,什么助力没有,烂摊子倒是一堆。如今好不容易夷人打跑了,海禁开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惠帝却突然变了心思。也许是出于忌惮,也许是出于其他的别的心思,也许真是朝中压力太大,所以他召回了祁煊。
不明不白,不清不楚,没有调令,没有下文,就这么一道诏书将他召回。与其这样,还不如随便扣个名头来让人的舒坦。这种感觉就好像,你憋了一口气,没人搭理你。你气又怎样,你抗命不得。
每次想到这些的时候,秦明月都无法平复,更何况是当事人祁煊。
“对,就该这样,狠狠地打他们嘴巴。”秦明月道。
她这义愤填膺的模样,不光逗笑了祁煊,还逗乐了昀哥儿。他哦哦地凑了上来,拿手去摸娘的脸,似乎在问,娘你的表情怎么这么奇怪。
车队在正阳门前停了下来,那些守城门的禁卫军即不敢呵斥,又不敢让这些人前行,只能排成一排,挡在路前。
眼见被人挡着不准走,一些义愤填膺的老百姓,也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些烂菜叶子砸了过去。其实老百姓们也不傻,所谓法不责众,反正都在人堆里,谁知道谁砸的。前面的人都在和禁卫军理论,后面烂菜叶子像冰雹也似接连而至。
烂菜叶子撞在禁卫军的盔甲上,有的甚至砸到了他们的脸上。这些禁卫军明明手里拿着,却枪头只敢对着身后,既要挡着不让人过去,又要躲开这些攻击,模样十分狼狈。
就在这里闹得有些不可开交之际,祁煊从车里突然出来了。
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那个一身黑衫,身材高大的男人。
他面容庄严肃穆,又带着一丝隐忍的复杂。下了车来,率先就是一躬身,而后才直起身抱拳道“谢谢各位的厚爱,本王受之有愧。本王即身为大昌子民,为我大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乃是分内之事。福建需要本王,本王便往福建,如今即召了本王回京,自然也就归了。并不存在朝廷辜负了本王之事,还望大家”
就在这时,从城门洞里急急跑出来几位身着官服的官员,为首那一位身着朱红色官服,面前绣着仙鹤的补子,只看这补子就知这位乃是正一品的大员。
这位大官到了近前来,就先对祁煊行了礼,而后才道“安郡王,您可回了。陛下旧疾复发,朝中上下心急如焚,才会没人去永定门迎您。实乃是误会,误会啊。”
这谎话说得太生硬,可架不住人这一身官服太慑人。一品大员,朝中最高的官员就是正一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