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母气急败坏地连拍了她两下,边拍边哭道“可他是你亲大哥,你说让娘怎么办又受了那样的罪。娘知道你和你二哥都辛苦,为了咱们家一个累得回来倒头就睡,一个给人伏低做小当侍候人的丫头,你让你大哥缓缓,缓缓了娘就让他出去做工”
见娘难成这样,刘柔也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也是她乱了心,若是夫人真撵了她走,这一家子该怎么办,难道都压在二哥身上
这么想着,她心又硬了起来,“娘,你也别怨我这么说,马上其他卫城又要来挑人了。大哥不做工,进不了红名单,就有可能被挑去上战场。不光大哥,还有爹,若是真被挑中了”
刘母顿时一惊,忙拉着她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事的”
可转念一想,女儿在指挥使大人府上做丫头,总能听到些许风声。顿时也顾不得哭了,忙下了炕去了里屋,不是骂又是喊的想赶了在炕上躺了快两个月的大儿子出去做工。
刘柔面露悲哀之色,恰恰就是知道这个消息,她才会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不然真挑上大哥和爹,这个家就垮了。
只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说不定她的差事也保不下来,以后的未来也不知如何。没了指挥使大人府上丫头的名头,说不定会被挑去做营妓。
只要想到这一切,刘柔便感觉到深深的恐慌,更是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动那种不该有的心思。
刘母成功地将刘昌赶了出门,至于他是去做工,还是四处游荡,谁也不知道。
等到了晚上,刘父和刘茂从外面回来了。
两人如今都在试验田做工,虽是累了些,但伙食好。家里有两个没办法出去做工的妇孺,只凭着那一顿稀粥,连命都活不了,所以两人每次都会午饭省下来把午饭带一半回来。
刘母早就把灶给点上了,正在一个瓷罐里烧水,接过丈夫和儿子带回来的饭。她一面往瓷罐里扒拉打算煮粥,一面忧心忡忡地道“茂儿,你怎么又吃这么少,这么下去身体该垮了。”
一模一样的两个粗瓷碗,是来到黑河卫后就发下来的,吃饭喝水都用它,若是碎了,自己想办法。其中一个碗里只剩了三分之一的大米饭,和一些菜,另一个碗里却是装了满满一碗。
刘母知道试验田那边的给的饭食多,从来都是堆尖儿一碗的,这么看来儿子也就只吃了几口。
“天热,吃不下。”刘茂边说,边去炕上坐下了,瞅着妹妹笑,正打算与她说什么。这时,刘母走了过来,继续叨叨“娘知道你想把饭省了给娘和你祖母,可你干得是体力活儿”
“行了娘,我心里有数。”刘茂神色不耐打断道。
刘母叹了一口,只能住声,扭头去埋怨丈夫不知道心疼儿子,怎么就不知道说说他。刘父年纪也不小了,又做了一天气力活,早已是精疲力尽。刘母说她自己的,他则阖着目养精神,只当没听见。
就着刘母的叨叨声,刘茂问刘柔“怎么想着回来了是不是想家里了,我记得你上个月还有假没休,干脆一并休了吧。”
刘柔看着一副天塌下来的都是一副笑脸的二哥,突然又是一阵悲从心来,脸上自然带了些表情出来,刘茂诧异地看着她,问“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家里了。”说着,刘柔就下了炕,帮娘做饭去了。这话自然也说不下去。
其实所谓的做饭,不过是将刘茂父子两个带回来的饭,混着从卫所那边领回来的稀粥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