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方才被沈章揍了一拳,有些绵软无力的一拳,按理来说杀伤力并不大,可她自被打时起就捂着脸缩在一旁装死,这副情状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说罢,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章冷哼一声,当下就把从沈灵儿那里听来的消息全倒了出来。
最后,他冷冰冰地总结“儿子知道,母亲为人端严,断然不会纵容恶仆做出害人性命的事。所以,此事必然是这恶妇自作主张。母亲待她不薄,她却不知感恩,实在令人唾弃。只盼母亲能大义灭亲,重重惩戒这恶仆。否则,若父亲知道此事,只怕人牙子今天晚上就能上咱家的门。”
说完,他也不等沈夫人答复,施施然走了。
房中只剩下个呆若木鸡的沈夫人,不敢置信地连续问了三声“这是真的?”
李嬷嬷突然嚎啕大哭起来,却不承认也不否认,只一个劲地给沈夫人磕头,口中嚷嚷着“是老奴对不住夫人”的话。
沈夫人站起身来,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再睁眼时,床前已经围了许多人。
她无力地挥了挥手,便让其他人都下去了,只留了因她突然晕倒去而复返的沈章说话。
“这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沈章犹豫了下,没吱声,他是个不擅长说谎的人。
沈夫人无力地笑了笑,也不戳破,只淡淡道“家丑不宜外扬,今天你做得不对。你若直接来找我,咱们母子私底下处置李嬷嬷,岂不是更不惹人注目?”
沈章嗫嚅着说了句“是儿子思虑不周。”
沈夫人却道“不,你思虑得很周。你是怕我会为了一己私利,包庇这恶奴,所以才故意闹大,逼着我处理她。”
沈章脸色不大自在,却没否认。
“难道你真信了旁人的话,只不信你亲生母亲么?”
沈夫人忽然滴下两滴泪来“母亲只有你这么个儿子,不盼你能光宗耀祖,只盼你平安顺遂一生,你怎么就不能体谅母亲呢?”
沈章立马老老实实地低下头,说了些“儿子不孝”之类的套话,却没表态说自己相信母亲,更没表态说和法琬断绝关系。
沈夫人只得将沈灵儿、李嬷嬷又唤了进来,一脸疲惫地靠在床头,只让沈章自己问。
沈灵儿知道自己多半暴露了,只能偷偷吐了吐舌头,面上仍是装着不知情的懵懂模样。
“母亲,这是怎么了?李嬷嬷她犯什么事了吗?”
沈章沉下脸,开始盘问“李嬷嬷,你老实交代,你这么做到底居心何在?是不是有什么人让你这么做,故意陷害母亲的?”
与此同时,沈夫人心里也在一一过着可能的嫌疑人。
会是后院那几个闷不吭声的姨娘吗?用这样的法子,未免也太大胆了些!
那个法琬虽然是个尼姑,却有着几重背景。她虽然不适合做沈家的媳妇,却也不是沈家能轻易去动的人。
若不是李嬷嬷自己猪油蒙了心干出这等糊涂事,那么,她背后的主使之人用心可谓毒辣!
沈夫人已经基本锁定了怀疑对象,多半不是哪个蔫儿坏的姨娘就是那两个心大的庶子庶女。
不料,这老妈妈痛哭流涕了一阵,竟供出了个她绝对没想到的幕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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