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石宏说道:“哥哥放心,叔父教过我管家理事、查看帐册,这两年还把内院事务完全交付于我,我能照管好侯府的。”
石宏道:“可你终归年纪太小,又是个女孩儿,把你一个人留在家,我在外头如何能安心?你就不该招惹叔父生气,明早还是去向叔父请罪,求请他老人家原谅吧。”
“我不!”
石佳撇着嘴,眼圈红了:“哥哥总要求我孝敬叔父,说叔父如同我们父亲一般,如何如何地疼爱我们,可叔父哪有那么好?他平日里经常呵斥我、责骂我,要求我这样那样的时候,你都不知道!若不是经过德昌侯府一事,我也不曾料想到他竟能够如此狠心!可怜我没有父母庇护,哥哥又不在身边……那东安侯夫人为了护住她的女儿,根本不理会什么物证人证,只管百般为陆宝茵辩护,咬紧牙关就是不承认陆宝茵参与那事。而我们的好叔父呢?他非但不肯为我分辨一句半句,还直接将所有罪责都揽在我头上,说什么回家定会严加管教、狠狠惩处,给孟四姑娘一个交待!
我以为他也只是说说罢了,谁知回到家就真的那样对我——当着我的面打杀奶娘、秋香、绿儿,将我身边亲近得用的人一律发卖掉,任凭我怎样嚎哭,他充耳不闻!哥哥知晓我当时的心情吗?我恨他!他不是亲叔父,是我的仇人!我叫人给哥哥传递消息,请哥哥快回来救我,再就是想哥哥把他狠狠教训一顿,哥哥既不忍心动手,那就让他走,我不要再看见他!”
石宏听到最后,瞪他妹妹一眼:“又胡说,做晚辈的怎能教训长辈?我们父亲就这么一个同胞兄弟,如假包换的亲叔父,哪是什么仇人?”
石佳大声哼了一声,用力跺脚,负气将脸扭往一边。
石宏无奈叹气:“叔父有句话说对了,你太任性,与叔父已势同水火,怕是更加容忍不了叔父迎娶赵姑娘做我们石府的二夫人,看来,想留也留不住叔父了。”
石佳转过脸来看着石宏:“你说什么?叔父要迎娶赵佩兰做夫人?不是要纳她做妾的吗?”
石宏摇头:“刚才叔父亲口说了,是娶做填房妻子。”
石佳变色道:“他疯了么?赵佩兰都跟那两个家丁……残花败柳,他竟还要娶做填房?”
石宏目光严厉地看着她:“还不是你干的好事?你在闺阁之中,从哪弄来的媚药?可见你身边那些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被叔父打杀发卖,也不冤!你想试药,找个成了亲的婆子不就行了,非得是赵佩兰?”
石佳撇了撇嘴:“谁让她总是偷看哥哥?一脸花痴样让我恶心!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也敢肖想哥哥,要当威远侯夫人、我的嫂嫂,她做梦!”
“她好歹也是官家小姐,祖上做过三品朝官,她父亲曾为官,守制后不再入仕,但小有才名交游颇广,她又是常宁伯府外孙女,她若一头碰死在我们家,真闹起来,麻烦可不小!”
“她哭哭啼啼装模做样,无非想讹我们罢了,哪有胆量寻死?你看叔父出面揽下那事,答应上门说亲,她立马就不哭了!可是当日叔父答应过我只纳妾,怎的又变成娶做填房?不会是你听错了?”
“我没听错,叔父说他不过是个多病之人,不知能活多久,怜惜赵佩兰花样年华,不忍她做妾,娶了她,若能有一儿半女还好,若没有,就从族里过继一个,等他死后,留下家业也足够母子生活富足。
叔父今天因你出言不逊发怒,也知道你不能容忍他迎娶赵佩兰,是以执意离开,他在京城有几处宅子,我猜他可能会入住城东福源坊大宅,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