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家里长辈的朋友,之前在市工作,说起来, 就是你家那边。”
陆浅衫怔怔地看着这个老人, 眼眶有些红,她今天还能站在傅忱身边,她小腿里那些支撑她站起来的钢钉,全是这位正义善良的陌生人赐予的。
“李叔。”陆浅衫目光闪烁,余光瞥向傅忱时露出些许慌张, 却没有逃避。
她不知道对方是否还有印象, 在李关齐面前,陆浅衫不允许自己闪躲。
傅忱感觉到身边人的不安,但他以为是陆浅衫第一次面对自己长辈型人物的紧张, 更别提他俩是偷偷领证, 他不动声色地握紧了陆浅衫的手,捏了捏她汗湿的手心。
李关齐目光在陆浅衫身上停留了会儿, 看向傅忱,语气不变“你来得正好, 阿绗出去接电话, 你陪我这个老头上楼去抽个血。”
两个年轻人的心思, 他瞧一眼就清清楚楚的。
傅忱看了一眼陆浅衫, 把她扶到走廊侧的椅子坐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在这坐一会儿,等我十五分钟。”
傅忱又去搀着李关齐,关切道“您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行,老毛病了。”
李关齐声音的底气还很足,傅忱笑了下,倒也不担心。
待到没人时,傅忱痛快地承认“其实我还没告诉家里。”
说这话时,他嘴角上扬,似乎一点也不为此苦恼。
“胡闹。”李关齐义正词严,抬了抬手,不用傅忱扶,“不告诉家里,就是对婚姻不负责,对人家姑娘不负责。”
傅忱正色道“李叔说的是,我本也打算说了。”
李关齐有听闻一点傅家的事,怕是没傅忱想得那么轻松,但别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插手。
两人在走廊慢慢走着,李关齐状似无意道“两年前六月二十,我还在任,有人报案说,钱包手机被偷。”
傅忱失笑,连连叹服,不愧是破案如神的李老,强大联想的能力让人望尘莫及。
“是我。”傅忱承认,笑容淡了一些,“我当时是去找浅衫,但是他们搬家了。”
去陆浅衫老家一趟,从头到尾都十分糟糕。
李关齐对小辈的恋爱行为不予置评,转而又提起另一件事。
“在你前一天,六月十九,我到下属派出所视察,有对夫妻报案,说儿子偷了他们五万块钱。”
傅忱有些愣,不知道李叔说这些干嘛,难不成是一桩奇案,过了两年依然津津乐道?
李关齐继续道“原来是他们女儿被车撞了,夫妻两不肯出钱,儿子看不过去,偷钱给姐姐动手术,被发现了闹到派出所。”
傅忱的脸色有些变了。
“我遇见了,就给她出了钱,就十来万的手术费,差点闹到截肢。也是这姑娘运气好,那阵正好有个外科专家过来演示手术。”
前面抽血处到了,李关齐停在门口,“这孩子也有趣,一年后想找我还手术费,我没见她,她就把钱捐给孤儿院了。倒也小心谨慎,三十万没用我的名义,只说姓李。”
“爸!”李关齐的儿子接完电话跑上楼找人,接手照顾老人,“阿忱也在,谢谢你了!今天有事,改天聚聚。”
故事似乎到此结束。
傅忱喉咙里像堵了一块石头,梗得他发疼,他声音艰涩,一手紧紧扶着科室门口的长椅,嘴唇轻颤“那对夫妻姓什么?”
李关齐吊足了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