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时的惨状犹在眼前,秦莞咬了咬牙,这一世必不会再与那人渣有丝毫牵扯!
第二日,天蒙蒙亮一方居便早早地收拾起来。
清风挑衣裳,飞云挽青丝,明月打理好随身的环佩披帛,彩练用莹润的玉匙挖了香软的面脂细细地涂在秦莞脸上。
秦莞向来不爱用胭脂水粉,其实也用不着,樱桃似的娇唇不点而红,鹅蛋般的脸盘细嫩莹白,配上那双汪着水般的黑亮眸子,雅致之外又多了抹这个年纪少有的艳色,叫人一看便挪不开眼。
明月掐了一朵甜白的芍药簪在她鸦羽般的乌发之间,啧啧赞道:“难怪就连那状元公都要写诗来夸,咱家姑娘真真是比这花儿还要娇艳三分。”
彩练脆生生地插口:“岂止是三分?要我说明明是十分!”
秦莞被她们逗得心头松快了些,把清风三人留在家里,带着飞云出了门。
飞云和她同龄,从四岁时就伴在她身边,与别个丫头到底不同,其余三人也不争。
马车沿着御街一路向南过了州桥,出了南薰门,到了城外。
这一回,秦莞为了不再跟魏如安相遇不仅带了四个身强体壮的家仆,还改了路线。
从南薰门出去到娘子庙有两条路,往左是平坦的官道,常有行人来往;往右会途经一片山林,坡陡难行,无甚人烟。
秦莞选了难走的那一条。
家仆们再三劝阻都无用,只得尽心尽力地护着。
这些人第一次和秦莞打交道,心内暗暗计较:难怪府中一直在传,说是大姑娘任性跋扈,远不如二姑娘温婉贤淑,他们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这些人并不知道,秦莞之所以舍近求远、舍易求难,不过是为了摆脱上一世的阴影。
然而,当那条淌着长涎的恶犬吠叫着朝马车冲来时,秦莞心头的震惊难以形容,明明走了和上一世不同的路,为什么还会碰到恶犬?
更让她惊讶的是,上辈子攻击马车的恶犬只有一条,这次竟有三条之多!尽管四名仆从身强体壮,饶是难以应付。
就像有人在暗处指挥似的,前面两条一左一右引开了四人,第三条露着尖利的犬齿,瞪着腥红的眼睛,恶鬼一般朝着马车扑咬而来。
车中只有秦莞和飞云,青色的车帐轻而易举地被利爪撕破。有那么一瞬间秦莞甚至闻到了那条黑狗嘴巴里喷出的腥臭气息。
飞云吓得抱头尖叫,秦莞同样心跳如擂鼓。
她强自镇定下来,抽出事先准备好的长剑,只等着那恶犬再扑上来,便将它一剑刺穿。
想法很美好,她却错估了恶犬的力量。
下一刻,那犬忽地撞到车厢上,愣是把车厢撞翻了。驾车的马受了惊,前蹄高高扬起,秦莞和飞云一个不稳,双双滚到地上。
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就这样毫无遮挡地暴露在了恶犬的利齿之下。
飞云苍白着脸色,几乎要吓晕过去,然而她还是连滚带爬地撑起身子挡在秦莞身前。
秦莞心内感动,却也舍不得让她受伤,手里紧紧握着剑,双眸死死盯着那犬,作势要冲杀过去。
——她就不信了,上天让他重生一回,竟要死在犬齿之下!
她的剑尚未落下,便看到一个穿着青衫的身影从坡上跑下来,口中呼喝着,似要吓退恶犬。
秦莞看清了他的模样,讽刺地勾了勾嘴角,重活一世,还是躲不开既定的命数吗?
就在这时,一声尖利的鸟鸣划破长空,紧接着天空投下一片暗色,秦莞尚未反应过来,就见一只巨大的白鹰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