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且环境雅致,私密性极好,汴京城的夫人贵女们常来楼中消遣。
秦莞最喜欢他家的桐皮面和石肚羹,秦耀闲暇时便会带她来吃。
京中之人多爱梅兰竹菊等雅致花木,酒楼中以四君子命名的雅间也极其火爆,二楼的“魏紫阁”稍稍次之,因此常常给他们兄妹备着。
没想到,今日有人先他们一步定下,两波人又恰好在门口撞上。
梁桢的长随名叫大海,是他最信任的人,他怀里那幅画卷也曾给大海看过,是以大海一眼看到秦莞顿时愣住了。
秦耀面色一寒,唰的一声抽出长剑,直指大海面门。
翠柏在后面配音:“闭上你的狗眼!”
大海可不是普通的长随,他是实打实上过战场立过功的,身上还挂着个“指挥使”的头衔,管着一营的兵力,在西北大营横着走,怎会受这等京城纨绔的鸟气?
大海想炸。
不过,没等他炸掉,秦耀的剑尖便被梁桢抵住了,用的是一方石砚。梁桢凤眸微眯,显出几分冷酷。
大海趁机冲翠柏喊:“收起你的破剑!”
翠柏翻了个白眼,“傻子。”
大海气极,捏起拳头就要朝他抡过来。
秦莞将将反应过来,连忙抓住秦耀的衣袖:“长兄,快收了剑罢,这位便是我方才同你说的救我的那位郎君。”——在外人面前,她会规规矩矩地称呼秦耀。
秦耀皱了皱眉,似是不满于宝贝妹妹夸了一路的救命恩人竟是个见色起意的登徒子——此判断完全出于妹控兄长的夸张揣测——不过,他还是收起剑,没什么诚意地冲着梁桢抱了抱拳。
“多谢了。”
梁桢没接他的话,借此表达自己的不屑。
秦耀冷哼一声,没再多说。
梁桢也抿了抿唇,满脸倨傲。
秦莞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尴尬地打圆场:“今日多亏郎君出手相助,万言不足以致谢,择日不如撞日,郎君若不嫌弃,便由长兄做东请您吃顿酒席,聊表谢意。”
梁桢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顿了顿,说:“酒席便罢了,只是在下有一事想请教娘子,不知娘子可否行个方便?”
“不行。”不待秦莞答话,秦耀便断然拒绝。
梁桢原来就不是好脾性的,三番两次被针对,顿时拉下脸。
秦莞抱歉地冲他笑笑,转而捏着秦耀的衣袖小声求:“哥,这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么大的恩情,不过是问几句话,你就应了吧?”
秦耀最受不了宝贝妹妹这般小意撒娇,更何况她说得也有道理,只得梗着脖子道:“一起进去。”
秦莞连忙点点头,笑盈盈地看向梁桢,“郎君,请——”
梁桢却是不乐意了,“我梁某想做何事,还不需要如此上赶着。”
他的视线和秦耀的在半空中相撞,仿佛亮起噼哩啪啦的小火花。
秦莞简直惊呆了——这年头,男人都这么难伺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