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长公主能对秦莞如此优待,与宋尚仪脱开不关系。
宋尚仪伴在长公主身边多年,自然知道她爱听什么,因此便特意把话往那边引:“莞姐儿有所不知,当年殿下在京中时就爱打马球,且球技超绝,就连那些健壮的郎君都敌不过殿下。”
安国长公主睨了她一眼,富态的脸上显出浓浓的笑意,“哪里就有你说的那般厉害?更别提现在,老成这样,球棍都握不住,只能看着这些小辈们玩玩,图个乐呵!”
秦莞轻轻一笑,道:“奴家看着,长公主殿下不是打不动了,是找不到对手了。”
长公主爽朗一笑,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这小妮子,怪道宋尚仪说你可人疼,还真是!”
秦莞笑闹着谢了长公主的赞,既识趣又不曾失了礼数。长公主拿眼看着,对她更加喜爱。
马球场上传来一阵欢呼,红蓝两队对阵,蓝队拔了头筹。
这两班人马都是长公主府训练出来的球倌,在这种场合算是给贵人们热热场子。
长公主看得开怀,下了重赏。并拿出一对新制的端砚当作彩头,叫世家儿郎们上场□□。
苏泽换了一身利落的衣裳,赭袍、束袖、短靴,及膝的半臂,扎着宽大的护腰,大步走来,竟生出几许武将的风姿。
长公主拊掌笑道:“这样倒显得精神!”
“参见祖母。”苏泽揖礼,“表妹安好。”
秦莞屈膝,规规矩矩还礼,“见过表哥。”
苏泽玩笑般说:“祖母,孙儿是来向您借人的。”
安国长公主笑:“借谁?”
“下一场孙儿对阵永安伯世子,那边出了两位小娘子,孙儿这边若都是男子恐怕不妥当。”苏泽看向秦莞,温润的眸子含着浅浅的笑意,“听闻表妹球技甚好,不知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秦莞屈了屈膝,委婉地拒绝道:“我在家里时只是同兄长们随意玩玩,没有他们领着,我恐怕连马都骑不好,实在不敢拖了表兄的后腿。”
即便大昭国民风再开放,然则没有父兄带着便混迹于一众男子之间挥棍洒汗,那就不叫洒脱,而叫不知礼了。
苏泽心细如发,自然不会陷秦莞于这样的境地,“表妹放心,我已邀了秦兄一同上场,还有定远侯府的另一位妹妹,保证不会叫你从马上掉下来。”
秦莞一愣,没想到他竟如此妥帖,再拒绝就不大好了。她过回头,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笑着摆摆手,“小孩子家家想玩便去,哪里来的那么多规矩?”
秦莞莞尔:“谢长公主殿下,谢表哥相邀。”
苏泽看着她笑意盈盈的模样,忍不住逗她:“表哥也是哥,下回由我带着你上场,想必不会从马上摔下来。”
秦莞俏脸一热,笑着从他身侧溜走,到后间换衣裳去了。
再出来,原本繁复飘逸的百褶裙换成了大红色的骑马装,一头鸦青色的长发利落地束起,光洁的额头露出来,更显得那双剪水秋瞳顾盼神飞,端的是飒爽又动人。
单是这红衣翻飞的风姿便叫一群儿郎软了脚,哪里还有心思打球?
和秦莞一比,其余三个小娘子精心的打扮反倒像是堆金叠玉的暴发户,顿时被踩到了尘埃里。
永安伯府的魏大姑娘心里犯酸,拿眼往旁边一扫,俏生生地开口:“秦家姐姐这身衣裳与梁小将军倒是般配!”
秦莞探了探身,这才看到那队人里还有梁桢——先前她被秦耀挡着,根本没发现。
赶巧了,梁桢也是一身红,款式和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