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下了场雨,空气像是被洗涤过。
出门后,两人在附近转了一圈,芷荞觉得没有什么好玩的,不由问他:“要去哪儿?”
他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让她差点怀疑,是不是他提出来要她带他出去转转的。
白谦慎说:“随便。”
她有些生气了:“既然不想去玩,干嘛特地约我。”
他看向她,笑得有些玩味。
“特地”这这个词,总是充满着目的性,不觉就带了几分意味不明的暧昧。
她说完,自己都羞红了脸。
后来去了附近的步行街,她兴致才提起来,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买了好多东西。白谦慎手里的袋子越来越多。
后来,拿得都拿不下了。
芷荞终于发现了:“对不起啊。”
“没关系。”
“重不重?要不我们回去吧?我也有些累了。”
“也好。”
回到宿舍,又在楼道里遇到老张。他八卦的目光在两人间盘桓,颇有一种“这次终于”被我抓了个现行的感觉。
芷荞逃也似的钻进了他的宿舍。
逛了一下午,她有些累了,趴在沙发里看了会儿电视。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身上盖着毛毯,身下是柔软的床铺。她坐起来,发现这是他的房间,他人靠在旁边的躺椅上睡过去了。
白谦慎睡觉的样子很安静,睫毛修长,微微扑在脸上,打出一道浅淡的扇形阴影。
芷荞望了眼窗外,电闪雷鸣的,居然刮起了台风。
窗户被摇得啪啪作响。
她拿了毯子,蹑手蹑脚地过去,给他披上了。
他很警觉,睡梦里就一下攥住了她的手,力道很大,痛得她龇牙咧嘴,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他睁开眼睛,看到是她才放开,歉意道:“不好意思,习惯了。以后你见我睡了,不要轻易靠近我。”
芷荞揉着腕子,抱怨:“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搞特务的呢,警觉性这么高。”
他失笑,柔声问:“疼不疼?我给你拿药酒揉一下。”
她委屈地点点头。
白谦慎起身离开,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拿着瓶红色的药酒。
他倒了些在掌心,接过她的腕子,轻轻抹上。
她手腕细,皮肤白,跟他结实的小臂形成鲜明的对比,好像微微一用力,就能给她折断似的。
“荞荞,你以后要加强锻炼了。”
“我很瘦弱吗?”
“可以说,不是一般的手无缚鸡之力。”他低眉敛目,声音里有隐晦的笑意。
芷荞:“……”
还以为他刚刚弄伤了她,这会儿会迁就她两句呢。
她气愤地抽回手腕,力道大了点,又扯到了伤口,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很痛吗?”他神色紧张。
“不痛。”她哼一声,嘴巴很硬。
他倒是笑了:“再嘟嘴,嘴巴可以挂仨油瓶了。”
她撅着嘴的动作一滞,想再嘟,又怕被他看扁,心里更加委屈。
这什么人啊?
看她吃瘪,他似乎挺开心,好整以暇在床边坐了,拍拍身边:“过来坐。你总不能一晚上呆那儿吧?”
“我要回去。”
回头一看,窗外台风还是很大,楼底下的槐树都被吹完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