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相信他做的出,没有走开,五分钟后陆时城出现在她眼前,手里拿着饭盒。
他神情变淡,像戴好镌刻规整的面具:“上回,你说喜欢吃黑椒牛排,可能没有刚做出口感好,胡椒酱汁单放的。”
云昭愣了下,他在做什么?把自己当小孩子,做顿好吃的打发就可以了?她没说话,抱过饭盒,确定陆时城说完这些话真的走了,直到他消失在棕榈树后,她才转身疾步朝病房奔,像躲瘟疫。
走到门口,她毫不犹豫把饭盒扔进了垃圾桶。
还有他的风衣。
这一切,被折回来的站在棕榈树下的陆时城尽收眼底,他只穿件衬衫。
他再一次体验到了久违的想给,却落空的刺痛感,同时,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自尊受损。
十七年后,还是这样,每当他决定是否真正去做一件事时,对面就只剩了空气。
陆时城阴晴不定地驱车回了总部,不过,一路上,他控制好了情绪。出现在总部时,和往常别无二致。
进了办公室,上半年证券公司营业绩排名情况的报刊已经摆放整齐,陆时城松了松领带,坐下来,专注看自家各项业务的数据,重点关注了科创板申报方面。
而最近,房地产无疑迎来自己的小阳春,岑家的金达上品在炒作“地王”,背后的输血管自然是中盛银行和中盛信托。
夕阳渐沉,陆时城对于和岑子墨没有联系并且没有回家这件事,丝毫不关心,但扮恩爱,还是要扮一下的。
去之前,回东山拿了件外套。晚风大,他书房窗户还开着,进来时,果然有书被吹得哗啦哗啦作响。
随手合上,一行娟秀小字闪进眼帘:
但愿我是,你的夏季,当夏季的日子插翅飞去。
一颗心顿时强有力地咚咚跳起,是云昭,他认出她的字迹,尽管他见的不多,偶尔在图纸上看到她的字。
落款日期是八月。
这是她什么时候偷偷写的呢?也没有告诉自己,陆时城不由莞尔,一个人低首看半晌:云昭给他留了句艾米丽.狄金森的诗,美好如梦。
眼前,便是个少女披着她美丽蓬松的长发,眨着明亮的眼,间或抬首,发片刻呆,继续埋首咬着笔杆写下这诗句。
他的手指,轻轻摩擦过这些字迹,最终合上,放到了床头。
再见到岑子墨,两人居然都很平静,没有争吵。岑子墨懒懒窝在他的副驾驶玩手机,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而陆时城,更是一句话都没有。
他的心,依旧被那一行字占据。还有枕头上,沾着几根长发显然是云昭的。一切真的似梦,她突然闯入,就这么结束了,怎么想都不甘心他不能让她跑掉……
到了岑家,两夫妻正对着新得的一副画咂摸。见两人进来,岑父笑说:“时城,你来得正好,这有幅真品你来品夺品夺。”
陆家收藏丰富,陆君同生前是这方面的行家,眼睛毒,不过倒不如说是家学渊源。陆时城不如他老子,多半是在国外读书的过儿,但也涉猎,岑父显然很信任自己的女婿,两人索性进了书房。
“哎,你手上怎么了?”岑母眼尖,一眼瞧见闺女身上不对劲儿的地方,岑子墨笑,故意朝刚转身的陆时城那儿瞥一眼,狗男人,无动于衷地就离开了现场。
向来如此,每次回家,男人们聚在一起谈男人们感兴趣的事,她和母亲,则是闲扯。
“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