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岑子墨耳朵旁一阵山呼海啸。
她双眸顿时写满震怒,像被烧到尾巴的猫,蹭得站起,退后说:“你休想!陆时城,我缠也要缠死你!”
天崩地裂,岑子墨发疯似的转头把行李箱打开,乱翻一气,好半天她才起身,转头挑衅似的把一张书签在手中高高扬起:
“你是想跟那个小贱人好是吧?陆时城,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死云昭呢?她多失望啊,你不是爱人家呢?怎么没去死过去陪着倒是找了替代品?你说,等你们三个在阴曹地府相见,你是不是该把自己一劈两半?”
陆时城瞳孔猛地紧缩,瞳仁里,如钻般雪亮,清晰倒映着那张书签,什么时候被她偷去的?
“还给我。”他命令她,霍然起身。
是了,一定是她那天打砸他书房发现的。
岑子墨格格地笑出声,一下,又一下把书签撕得粉碎,手一抛,细细碎碎纸屑像雪花一样飞舞坠下。两人的视线,在过去旧时光的笔迹碎雪里交汇,定格,并被永远隔开。
陆时城的手冰凉,浑身僵直。
岑子墨愉快而悲愤地看着他脸上失去血色,无比苍白,心中竟说不出是痛是喜。
她踩着他一地的心碎狠狠拧,昂头说:“陆时城,我手里有你心肝肉的监控拷贝,你记住了,你只要敢和我离婚。第一,我会把监控放到全学校给学生们看,第二,你婚内出轨我财产分割死你,还有中盛,我绝对不会让你和你的中盛上上下下员工好过!”
说完,她靠近他,妩媚地笑出来,“要死,我们一起玩完儿,陆时城,不信你试一试。”
陆时城寒眸里暗涌如潮,却在想,她回去一次也没看过。
很快,岑子墨捞起衣服裹上出门,门摔得震天响,高跟鞋声远去了。
他刚要喊人,黄叔自己快速无声来到跟前,说:
“陆先生,太太刚才打电话让一个叫付冬阳的人出来陪她喝酒,我已经让人开车跟着了。”
多年的老管家,许多事,不需要他明说。
所谓拷贝,当天,岑子墨气势汹汹随即命令黄叔找u盘拷贝时,黄叔不敢违拗,却拿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新u盘来分别拷了两段。一段岑子墨想要的,一段不过两人在开放式厨房做饭的。
岑子墨粗粗看过,她没有办法再细致平静地看一遍,接u盘时,黄叔已经掉包。
没有第二次,黄叔既然知道她前来的目的,陆时城不在,怎么会再放她第二次进东山的门?
不过,付冬阳?陆时城咀嚼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够荒唐,这是命中注定的巧合吗?
中盛集团底下一共百余家公司,遍布金融、实业、服务行业等境内境外领域,而付冬阳,只是证券投行部的实习生大军中的寻常一员。
是他吗?怎么搭上的岑子墨?
“听清楚了?”他开口问。
黄叔说:“是的,太太声音很大。”那种泄恨的声音,可以想象。
这个女人……陆时城眼睛里闪着毒光,阴鸷犀利:“好,我正要吩咐你的。”
她如果敢不仁,就休怪他不义了。
至于付冬阳,也许是小县城爬上来的野心家,很好,那就给他好好见识下繁华世界。
陆时城讥讽地看看垃圾桶里揉成一团的纸巾,笑意凝固。视线慢慢移动,他蹲下身,一片又一片地捡起那些再没办法回归原状的碎屑,眼睛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