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周顺帝立马来了精神,连同身边的皇后也眼中一亮。
见投了皇上心思,小太监连忙又将近些日子太子拢共笑了几回、赏了下人几回,都一一上报。越统计着这些数据,越发意识到太子近来果真是心情极好!
待这些也禀完,周顺帝也越发的好奇起来,到底是哪家的千金有这般解数,对太子的影响这么大?捊着胡子沉思了会儿,周顺帝便下命道:“你想法子将太子寝殿书阁东侧的一幅女子画像偷来!”
因着太过震惊,小太监不自觉的抬起头来窥见龙颜,甚至还发出一声“啊?”
小钟后也诧然的望向周顺帝,一旁提醒道:“皇上,这是不是太过了些?”
周顺帝长叹了一声,眉头渐渐皱起,绘出一个‘川’字,“眼下的大周政通人和,民安物阜。朕无需操心朝政,只忧心太子的婚事。今日见太子对着一女子画像开怀的模样,朕委实欣慰,朕要立刻知道令太子爱不忍释的女子是谁!”
说到最后时顺帝情绪激动,重重拍了两下桌案。皇后也是理解圣上心思,隧不再劝,命小太监立即照做,不得有误。
小太监退下后,皇后安慰皇帝几句,哄着他又用了几口饭,之后便陪他下棋等着小太监回来报喜。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天大黑时,小太监回来了。
因刚刚急跑加之后怕,小太监跪在地上气息不匀的喘着,双手将画卷呈上。顺帝接过时双目紧盯着那画卷,比平日里接八百里加急的文书还要激动。接过后,先是与身旁的皇后对了一眼,而后双手轻捻着将画展开……
顺帝与小钟后两双原本熠熠闪烁的眼眸,在对上画中女子的一瞬,便如被劲风拍灭的灯烛一般,不仅眼中华光黯淡消散,连唇边隐含期许的笑容也僵死了。
盯着那画像愣了良久后,顺帝气愤的将画扔到地上!“体态臃肿蓬头历齿也就罢了,偏偏还荆钗布裙衣屡不堪!这一看就是乡野村妇!这种女子如何当得了我大周的太子妃?!”极度失望下的周顺帝震怒。
小钟后弯身将那画捡起,重新卷好交给小太监,嘱他原样放回去千万莫被太子发现,之后也是满目的怅然。“难怪之前咱们给太子选了那么多秀雅绝俗的官家女子,太子一个也看不上,原来枡儿竟……”右手悬空指着,皇后犹豫了下才说出后半句:“竟这般怪好。”
眼见顺帝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去找太子表态以绝了他的心思,小钟后只得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皇上要怪就怪臣妾吧。”
“这事儿与你何干?!”周顺帝虽在气头上,却也不是不讲道理任意迁怒之人。做为继后,小钟氏已然做的无可挑剔,一马当先的为太子择选美人,太子看不上又怪不得她。
“皇上,”小钟后在圣上面前跪了下来,思及往事神情落寞,语带愧疚:“太子年幼时皇后便薨逝,臣妾进宫协理姐姐后事,却打那再未出宫。太子始终认定臣妾是趁姐姐大丧之际蛊诱了皇上,才会在三年大丧一出就被立为继后。故而十数年来,太子始终不肯认我这个母后,就连往昔的姨甥情份也全部抹杀。”
小钟后锥心引饮泣的说着,顺帝两次搀扶她都不肯起身,缓了缓情绪又接着道:“自那后,太子似乎不再信任女子,尤其是貌美女子。认为但凡有姿色的女子皆重利轻义,没有真心,故而对她们也从无好脸色。东宫的女婢全部被赶了出去,只留太监和侍卫。后宫的妃嫔见到太子比见到皇上还畏怯,躲得远远的。想要攀附太子的那些京中贵女们,一个个被太子羞辱回去……说到底,这都是臣妾做下的孽。”
听得皇后一番悔悟,顺帝心中也隐隐有了推断,看来事情果真如皇后所言,太子厌恶貌美女子,才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