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阳摇头道,“不耽误事,劈柴的时候正好歇息。”他顿了顿又道,“娘出门是去哪了?”
李秀娥探头瞧他,见他神色不变,忍不住笑了笑,“娘去了迟家。”
程子阳了然,“哦,她们……没欺负娘吧?”他有些担心,但看母亲的样子又不像被欺负的样子,提着的心才微微放了下去。
“我去把事情与迟梅宁说了,我觉得她没有外面传言的那么不堪,人家还和我道谢呢,”李秀娥笑道,“她还让我跟你道个歉,说以前不该那般纠缠你,还说往后肯定不会了。让你放心。”
程子阳默不作声的劈柴,眉头却讽刺的扬起。
往日他为了不让母亲烦忧,迟梅宁纠缠他的事也从未与母亲多谈,旁人在母亲那里说了什么他也不清楚,总归是以讹传讹,母亲就算信也不会有多少,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现在他娘居然为了那么一个难缠又不讲理的女人说好话。
跟他道歉?
程子阳冷哼一声,他还真受不起,只求能离他们家远一点就好了。
劈完柴程子阳便进屋温书了,李秀娥叹了口气也没多谈,有些事适得其反,或许以往迟梅宁的所作所为真的惹恼了儿子也说不定,现在她说太多,儿子恐怕也不会相信了。
翌日程子阳天不亮就起来,收拾了东西便去书院读书。
镇上离这边并不远,而且他们住在村口,轻易也不会碰见人,一路背着书走上半个时辰也就到了。到了书院,就看见几个平日喜欢说人是非的同窗围坐在一处说笑。
程子阳一向不参与他们的讨论,将小箢子放下便开始整理书籍,可他不参与偏偏有人想让他参与,便有人过来还叫他,“程学弟,你们村那个迟梅宁真的很美吗?”
程子阳眉头一皱,不悦的看了过去。
对方是镇上粮店掌柜的儿子林振兴,见他不答又道,“是不是啊?”
程子阳没说话,低头将一卷《中庸》打开。
一只手遮住书本,不耐烦道,“程学弟整日死读书有什么意思,偶尔谈论两句有什么?”
程子阳不悦的将他的手拂开没有说话,这时又听人喊道,“哎呀,我知道,当日那个迟梅宁还纠缠过程学兄呢,我见过,长的的确貌美,不似普通村姑。”
接着其他人便哄笑起来,“哎呀,钱学弟,那你昨日就没见到那姑娘?要我说一个村姑再美又能美成什么样?总不能比怡红院的小青姑娘还貌美吧。”
听到有人将迟梅宁与怡红院头牌做对比,程子阳再讨厌迟梅宁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头也不回道,“几位学兄过了。”
然而这次却没人搭理他了。
钱玉堂坐在座位上,手里摇着折扇,一派温文尔雅,说出来的话却不那么中听,甚至带着轻浮,“可惜啊,没瞧见,真想瞧瞧堂兄到底看上什么货色,竟然敢背着伯父伯母请媒人上门去。”
程子阳一怔,不由想起那日听到的话,他忍不住回头瞥了眼钱玉堂,钱玉堂眉头一挑,朝他颔首,“程学弟不会怪我吧?”
程子阳眸子一凝,“钱学兄这话让学弟不甚明白。”
而钱玉堂却一副你知我知的模样,笑了笑道,“还请程学弟替为兄保守秘密。”
程子阳平日低调,不与谁刻意交好,但也不是任谁都随意欺凌之人,他眉头一皱,不赞同道,“学弟奉劝学兄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钱玉堂被他一句话噎的差点喘不过气来,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