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嫔冷哼:“本宫什么都没误会。本宫兄长犯了小错,在朝中给人口诛笔伐,本宫与皇上龃龉了,就有一起子小人认定皇上再也不会理会本宫。本宫今日来,就是要告诉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本宫和皇上好着呢!黄公公,本宫向来尊敬您,您到底,要不要替本宫通传?”
黄德飞垂眸一笑,侧过身让出一个位置来:“娘娘说得是,奴才不过是下人,皇上未曾言说不许娘娘进去,倒是奴才多事了。”
他躬身做个“请”的姿势,齐嫔脚步顿了顿,理智上明知不该,却耐不住那些百爪挠心的好奇和妒意。她急切的想知道,赵誉私下与旁人耳鬓厮磨之时是个什么模样。更想立时冲进去臊一臊那不知廉耻的苏氏,大着肚子还要勾引皇上,她既然不要脸,那就当面把她的脸皮撕下来踩烂好了!
齐嫔已经顾不上黄德飞了,她心中火起,脚步急促,几步上前推开那虚掩的殿门。
身后温和的雪絮随着她一块儿飘进了殿中,里头暖意融融,那雪瞬息就化成了氤氲的水气。
齐嫔手捧托盘,循着声音来源走向冬暖阁。
撩开正厅的锦缎帘子,一步步朝里走,冬暖阁外宽阔的是赵誉看书写字的地方,再往后,一道杉木雕花圆形隔断,遮着半掩的金丝水晶帘子,里头就是赵誉歇息的地方。
赵誉正替福姐儿换药。
伤处其实早已痊愈了,只是留了一道难堪的疤痕,赵誉替她抹的是祛疤的膏药,前些日子才从南国进贡来的,说是有去腐生肌之效。赵誉将三瓶贡药都赏给了福姐儿,今儿因着有事要理,又惦记着福姐儿,才叫黄德飞亲自安排,去把她接了来。挤出小小的空暇时间,与她在帐子里腻歪着。
手里的雕金盒子中,盛着用见底了的透明药膏,赵誉温热的指端沾了冰凉的药,一点点细细涂在福姐儿的伤上。
她有孕两个来月了,肚子还不一点儿都看不出什么。身上穿着葱绿绫袄,腰仍是细细的,身段还和从前一样。
福姐儿偏过头,伤口其实已经不疼了,许是当初中了那剑时给她的疼痛太难忘怀了,当赵誉的指头在她伤口上头缓慢的滑过。凉沁沁的药膏和他滚烫的呼吸,让她隐隐感到不适。
小脸泛白,紧咬着嘴唇,赵誉看得出她此刻止不住地有些紧张。
赵誉深邃的眸子泛着浓浓的心疼,每每看见这伤疤他都不由自主地忆起当日她替他挡住那剑时的震惊恐惧。赵誉替她细细的整理好稍乱的头发,然后将她轻轻拥住,温热的掌心温柔地贴在她肚子上。
“福儿,朕想着,若你生个与你一样貌美的皇女……”
话音未落,听到外头帘子的声响。
黄德安飞在外服侍,向来是很知道规矩的,他与福姐儿在里边,黄德飞就是有天大的事也不可能凑上来。
赵誉脸色一沉,伸手撩开帐帘。
外头隔着书房,齐嫔跪了下去。
“皇上,妾想您了,听说您这些日子忙与政务饮食都简便了,妾心疼。”
福姐儿是第一回听到齐嫔这样捏起嗓子说话。
但此刻不是诧异齐嫔声音的时候,她自己这幅样子,若是给旁人瞧去了还不知要被编排成什么样子。
她惊慌地看了赵誉一眼,手按在他的手背上,僵硬而小声哀求:“皇上……”灯下那俏丽的容颜楚楚可怜。
“皇上?”齐嫔似乎根本没料到赵誉屋中还有别人,奇怪赵誉为何迟迟不答,不由提高音调又唤了声。
赵誉的脸色极沉。他望着福姐儿,提起锦被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