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嫔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顾不上等赵誉叫她起身,几步走上前来,一边娇唤着“皇上”,一遍想扑过来挽着他的手臂。
赵誉蹙了眉,明显移动身形,不叫她扑着自己,自行走至桌旁,取了上头的茶凑在唇边抿了口。齐嫔过来一把按住了他的手,仰头睁大柔情的眼睛,道:“茶冷了,妾身服侍皇上喝新茶好不好?”
顺势将头靠在赵誉身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味道:“皇上,您别生气了好不好?”
赵誉手上动作一顿。下意识地瞥了眼身后一动不动的帐帘。
他长舒一口气,沉声道:“齐嫔,黄德飞没告诉你,谨嫔在侍奉?”
齐嫔似乎等得就是这句话,她柔情满溢的眸子睁得老大,用不可思议的语气道:“什么?谨嫔她?”
掩住嘴唇声音放低些:“她不是……不是怀着身子呢吗,怎么、怎么伺候皇上啊?”
赵誉有些不悦,齐嫔一直是个很英气爽快的人,从前他也是有几分欣赏后宫这份难得的不羁,可此刻瞧来,却觉得好生粗鄙。
赵誉撂了茶杯,手势有些重,看也未看齐嫔道:“齐嫔,你退下吧。”
又道:“朕的寝宫,非传不得入。齐嫔再有下回,朕不会轻饶。”
齐嫔咬了咬嘴唇,似乎没听见赵誉的话。她欲言又止:“皇上……妾身听人说,有孕……妾身只是担心,担心谨嫔的身体……”
赵誉脸色极沉:“齐嫔,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么?”
齐嫔仰头望着他:“皇上,妾身知道,您生妾身的气。可是……”
她伸手轻轻牵住赵誉衣角,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妾身知道错了,妾身也骂过哥哥了,皇上瞧在妾身侍奉多年,别生气了,咱们和好吧,还像从前一样,好好的在一起。皇上,您多久没喊妾身的小名儿了?您还教妾身近身招数,还和妾身……”
“黄德飞!”赵誉听不下去了,厉声唤黄德飞进来。
他泠然看着推门垂头跪在外头的黄德飞道:“你越发出息了!连个门都守不住,朕要你何用?”
黄德飞跪地叩首:“皇上息怒,是奴才办事不力。奴才已经告知齐嫔娘娘,谨嫔正与皇上休息。但奴才人微言轻,齐嫔娘娘执意要亲自与皇上陈情,奴才失职,愿受责罚!”
他与赵誉主仆多年,几乎任何时候都在一起。赵誉如何听不明他告的黑状?黄德飞这是对齐嫔生了怒意,才故意纵容她闯了紫宸宫门。这奴才,越发大胆了!
赵誉喝道:“你确实该罚!”
转头看向齐嫔,冷声下令:“谨嫔身体不适,需要休息。朕还有政务,实在没工夫听齐嫔叙旧,有什么事,等朕闲下来再说!”<-->>br/>
齐嫔眼泪在眼中打转,缓缓跪倒在赵誉面前:“皇上,您当真不肯原谅妾身吗?妾不过罚个小小的贵人,皇上要为了别人,与妾生分吗?皇上愿留谨嫔在此歇息,却见也不想见妾?皇上,妾心好痛啊,咱们不是说好……”
“皇上!”福姐儿听不下去了。
她披着衣裳从帐子里头坐了起来。
她素净着一张脸,粉黛未施。长发披在左侧肩膀上,像上好的丝缎一样顺滑。她赤着的脚极小巧,胡乱在床边穿上了绣鞋。不等赵誉过来扶着她手,她侧身躲了过去,也未看向齐嫔,只幽幽地道:“齐嫔有事找皇上,妾不扰了。”
一步一步走下来,紧了紧肩上的衣裳,“黄总管,麻烦您叫人备轿送本宫回去。”
赵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