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要命的在这里等着呢。
“嘿嘿……滚哥哥,不可以吵架架噢!”鱼红棠仰着小脸,那双猫儿瞳黑亮亮,湿润润的,绽出一个大大的无邪笑容。
雪藕似的小手,软乎乎地抱住他的腿,“我家青儿哥哥做的粥粥,特别好喝!”
女孩儿口齿软糯,摇头晃脑,扬着小手比划:“你尝尝,特别甜!有那——么甜!”
比粥还甜的嗓音,像是打碎了的水晶。每一片都闪着光,叮当当掉落在回忆里。
太眩目了……
他是在黑暗里活的东西,哪里见过这种光。
他想躲,想逃,想走。
可是蔺负青偏不放他走,他有什么法子。
最后,被困在记忆里的当年那个祸星少年,终于迟疑着,犹豫着,却依然嗓音冷硬地吐出一句话。
“我吃了粥,你放我走。”
=========
“知渊……知渊!”
不知何时,外头已经天光大明。
“唔……”方知渊头痛欲裂,难受得不行。艰难地掀开眼皮,漆黑的瞳仁微微涣散,映出了蔺负青担忧地俯身下来的身影。
“你没放我走……”
“什么?”
蔺负青根本听不懂他的胡言,瞧着这人抱着刀昏头歪在床边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一大清早的把自己弄成这样子……你怎么又乱喝酒!?”
地上滚倒着几个酒坛,十分完美的人赃俱获。
蔺负青忍不住以手加额。
今日便是金桂试大比,这间客栈里,昨夜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抓紧最后几个时辰临阵磨枪。
或是聆听师长的嘱咐教诲,或是参悟功法武诀,甚至狂嗑丹药的都有……最不济也会念着清心咒打坐吐纳一个晚上。
像蔺负青那样,直接洗漱更衣爬上床睡觉,临到了闭眼前心里想着的还是明天早晨怎么哄哄他的小祸星的……已经算绝无仅有了。
没想到隔壁还有更过分的。这人是多心大,才能在金桂试的前一天夜晚喝成这么个昏样……
蔺负青认命地在乾坤袋里找醒酒丹。方知渊还拽着他的衣袖,半睁着朦胧的眼,“骗子……”
蔺负青无可奈何,又没法儿跟喝醉的家伙讲道理,只能腾出一只手揉他头顶,随口哄道,“好了好了,我是骗子,我最坏成了吧?就你最乖了,别动弹……”
“师哥……”
方知渊还神智糊涂着,瞅着眼前白袍少年淡红莹润的唇瓣一开一合。
想咬。
太心痒了,好想凑上去碾一碾,咬一咬……
那么多年了……那么多年,他对蔺负青怀着隐秘的心思,辗转不敢求。
若是此情如粟,他便将其在不见光的地底下埋了几十年。本以为早就该腐烂了,可一朝挖开尘土,却发现酿成了陈酒。
醉意冲垮了理智,露出底下深藏的,不敢见人的炽热心思。
心猿意马之下,意识更加昏聩。
方知渊慢吞吞地伸手,揪住蔺负青的衣襟把人拽近了。后者微讶,却没反抗。
方二师兄仍是痴痴盯着师哥的唇。
咬是舍不得咬的。
方知渊闭着眼睛昂起脖颈,薄唇凭感觉凑上去,轻轻在蔺负青的唇角蹭了两下。
“……”
蔺负青神色诡异。
方知渊毫无察觉,亲完了心满意足,就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