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她绝对要——
江月离脑海中所有的想法在她真正睁开眼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她目瞪口呆地扫视着周身的陌生环境,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再度穿越了。
在她身边就是半开的窗户,粉色的窗纱被风吹得扬起,外面暖橙色的霞光便随之映照进来,也照出房间中狼藉的惨状。
床上被拆了一半的被套床单和满地的布条暂且不说,不算柔软但也算不上坚硬的地毯上堆积着好几块玻璃碎片,上面还有一些诡异的红色,也不知道是不是血。
玻璃碎片旁边还有被拆了一半的标签碎片,从残存的字体上隐约可以猜测出这原本是一个属于酒瓶的标签。
柜子桌子凳子也倒了大半,一眼看过去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除了江月离自己躺的那块地方。
这间房间并不大,布局风格上来看,是一间典型的旅馆房间,还是大床房,装修也算不上高档精美,但显然房间里仿佛飓风过境一般的乱象是她们自己造成的。
——没错,是“她们”。
房间里除了躺在地板上伪装了半宿尸体的江月离外,床上还横躺着一位。
床上的女人闭着眼,被挑染成栗色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只露出眼下一圈青黑的痕迹。
江月离也只能从她平稳的呼吸声判断她还处于沉睡之中。
她到底是谁自己跟她是怎么认识的啊好像是昨晚上遇到的那个原来长这样吗我该不该叫醒她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该死,她竟然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来喝酒之后的事了。
江月离捏了捏眉心,从内心深处生出几分挫败与隐忧。
算了,还是将旁边这位叫起来问问情况吧,也许这位热衷于见义勇为的热心人士或许会记得发生了什么呢。
这么想着,江月离张了张嘴,却陡然发现自己连喝酒对象的名字都不清楚。
江月离沉默了片刻,双手扒着床铺的边缘,直起上半身,伸出指尖去戳了戳还没有醒的那个人。
脸颊软乎乎的,也热乎乎的,还属于正常人的体温范畴。
嗯,还好,没死。
江月离觉得受到了鼓舞,准备再接再厉。
随着她的动作,不知道哪个口袋或者布料包裹里滚出来一个红色硬壳小本子。
江月离的表情凝固了,眼中只剩下本子封面上的三个大字——
「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