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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的夜晚,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他借酒装疯耍无赖,霍礼杰也只有在这种时候,不再刻意嘴上耍贫,总顺着他说话。

    不管他说什么,都应声好。

    明明是玩笑话的,都当了真。

    那时候多好啊。

    为什么长大了,懂事了,却学会自知分寸,再也不能回去了呢。

    ——“叩、叩。”

    一轻一重,两下敲门声,惊醒他短暂走神。

    对方似乎不打算等他回应,是故,路以诚刚一抬起头来,便恰和径自推门而入的霍先生迎面撞上。

    此霍非彼霍,却是意料中人。

    他蓦地一笑,起身,伸手。

    好似理所应当地、站在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会客,半点不露怯,声色朗朗:“等你好久,怎么,和楼上的小霍总见过了吗?”

    霍礼杰把手中提着的一打葡挞放定办公桌上,眼睫垂低,盯着眼前纤长五指。

    不知为何,又回头确定了一下门扉稳稳合拢,这才深呼吸,有如怒极反笑。

    “……霍总?”

    路以诚忽有不祥预感似的,手指蓦地蜷缩一下。

    怎料下一秒。

    霍礼杰随手抄过桌上一个文件夹,狠狠拍上他手背,趁人吃痛缩手那一瞬,猛地拽过他衣领,活生生将他拉得上半身前倾桌案,不得不一手抵住桌面,膝盖一磕,这才稳住身形。

    “……!”

    看似凶狠的动作,却并没用大力气,倒是路以诚活动着垂落腿侧的右手,轻轻紧攥成拳。

    几乎脸贴着脸的距离。

    温热气息扑散面前,字字句句,含笑带怒。

    “你一声不吭跑去巴黎三年五个月,我放你自由;在程家躲躲闪闪,我当你无意;当众在湘赣帮撂脸,我当你玩;就连你饭都不吃、跟钟家人走,我还可以当你在只是耍脾气。但是路以诚,你拿霍启扬威胁……呃!”

    毫不留情的一拳迎面上脸,正中鼻骨,似乎还嫌不够,又是一拳高高挥起,却被反应过来的霍礼杰反手抵挡:“你!”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怎么?要我娘们唧唧跟你哭着解释?”

    路以诚一脚蹬上桌案,用尽全力,猛地一踹!

    桌面倾倒,文件翻飞,就连那盒葡挞也顺势滚落在地,又被霍礼杰趔趄一步彻底踏碎。

    满室凌乱,始作俑者恣意张狂。

    霍礼杰五指攥紧,几乎下意识就要回以打落牙齿的一拳——讲道理,真打起来,路以诚是个一拳就能被他撂倒的假威风选手。

    但哪怕骨节咯吱作响,平生第一遭,他却竟忍了脾气,只是竭力平和着呼吸,反问一句:“闹够了?……你什么时候能好好听人讲话。”

    路以诚笑了笑。

    低头,一边整理着扯乱的衣襟,一边沉声喃喃:“不是我不听你讲话,是我摆明了跟你说井水不犯河水,你偏要带我出来蹚浑水,要我再做靶子给你挡枪,霍礼杰,你欺人太甚。”

    话说得直白,不料被劈头盖脸指责的某人却并没吭声,只蓦地看向脚下那盒被踏得尸骨无存的葡挞。

    于是与想象中不同,四下倏而无比寂静,没有争吵,没有争锋相对。

    他手中那乱糟糟的领带一时间,竟也怎么也整理不好。

    想过那么多的狠话撂在面前示威,都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剩下一句冷冰冰的:“我曾经扶起过你,如果我想,照样可以扶——”

    路以诚话音一顿。

    眼角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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