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他喉口挤出个硬邦邦的字:“说说看。”
霍礼杰随手碾灭烟头。
“第一,我要你说清楚,三年半前一声不吭离开香港的原因。”
“……”
他忍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挤出个难堪笑容:“霍先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反射弧’真的很长?——这个先放一边,您说说第二第三个条件,我听听是不是也这么诙谐。”
这话按道理来说,算得上是“大不敬”。
但对他似乎颇为容忍的霍先生只微一蹙眉,却没计较,继续竖起第二根手指。
“第二,公事,我给你钱,去春秧街帮我收一座单位……至于第三,我还没想好。”
既然前头两个条件勉强都能接受,路以诚也稍稍放下心来,不免多嘴问了句:“打个比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比如,叫我声‘哥’吧,小路?”
话音刚落,一个文件夹迎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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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天又是踹桌子又是顶嘴,路以诚早就做好了和人大打出手的准备,但比起想象中的不欢而散,霍礼杰出乎意料的平和态度,倒是让这场来意不善的“洽谈”有了个……还算彼此满意的收尾。
至少文件夹没扔中人。
且在他随手拦下路边一辆出租车离开霍氏时,看起来还是风平浪静,死水无波——
可惜傻乎乎等在15楼,还不知道自己同父异母的便宜哥哥早就收了消息、在27楼被人掀了桌子的霍启扬,就没这么好运了。
路以诚前脚刚走,霍礼杰便一路上楼。
冷着张脸、一脚踹开总裁办公室大门,走路带风的霍总,身后跟着在接待室里睡梦刚醒,像个鹌鹑似的缩着脖子的霍启扬。
两位特助早有心理准备地合门离开,室内便只剩下一坐一站的两位霍家公子。
“少、少爷,我真的不是故意到15楼,是、是路哥,我以为他不会回来了,但今天突然……”
“什么叫‘以为他不会回来了’?”
霍礼杰把玩着手里忽明忽暗的火机,抬眼看人,“别在这演畏畏缩缩,霍启扬,当年我被杜雪燕赶出家门,你碾着小路的手要他交出那一百块港币的时候,可不是这幅样子。”
“我……”
“怎么,现在好好哄你两句,你就敢上15楼,”说话间,霍礼杰起身,揽着自己那把老板椅,面带微笑地指了指空落落座位,“是不是改天告诉你,谁愿意帮你一把,你就坐到我的位置上来了,嗯?!”
最后一个音节落地,话音急转直下。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我不会、我真的不敢,我不会!”霍启扬寒毛耸立,不住擦汗,“少爷,路以诚是什么人,你知道的,他才是扮猪吃老虎那个啊!从前不管他做什么事背后都有你支持,我不敢违背他,他,他当年……”
话音未落。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霍四未尽残语。
他怔怔间,嘴唇微张,还待颤颤两下,又是反手一掴,这次直打得他趔趄两步,不知捂住哪边脸好,整个人抖如筛糠。
“霍启扬,记住。”
而下这狠手的人,只是面容轻慢,兀自活动着手指,连眼神都不曾施舍给他。
“他对,你是错,他错,你还是错。想要跟我讨价还价,你还没有这个资格。”
说话间,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