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下车,又听得前座司机若有所指的一句:“要是有谁跟踪什么的,要及时报警。”
一语落地,路以诚下意识地瞥了眼后视镜。
除了人来人往、夜里如旧热闹的中环街道,也没有什么异常景状。
但一路走进四季酒店,想来想去,他还是出于保险起见,给白骨仔打了个电话,嘱咐他安排几个兄弟在四季酒店周边设防。
“路哥,要不我直接过去吧,你那边怎么样,谁跟你了,你有没有怀疑对象,还有……”
“得了,”路以诚把房卡插入卡槽,打断对方在电话那头滔滔不绝的担忧,“不用你过来,暂时没这么严重。还有,今天我走了以后,欧叔有没有说什么?”
虽说这个问题算是意料之中,白骨仔却难得安静了几秒。
好半天,才应声:“倒没有说什么大事,只是让我补上哥你的位置,坐到礼杰哥身边了。”
“那不是挺好的。”
路以诚左右两下,随手扯开领带一扔。
长腿交叠,就势向后瘫在沙发上,话里却说得一副正经真挚样:“你早该坐在那了——但我听说,最近的情况好像没有那么简单,好坏掺半吧。你要是信得过哥,就先不要太冒尖,让我和霍礼杰那边再……”
正说到关键处。
不远,门铃声蓦地响起,打断了他余下后话。
路以诚扭头盯着那房门。
“路哥?”
他起身,随手摸过桌上一把裁纸刀藏进西服袖口,站到房门猫眼前。
话音却还故作轻松,半点不压抑音色:“没什么,好像是酒店服务,我去开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