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话说完，也懒得再等人反应过来，路以诚抱起客厅茶几上那一大堆没来得及收拾的设计图册，“我没回来之前，别玩的太过。”
“好啊，我等你回来。”
“……”
路以诚盯了他一眼。
末了，翻个白眼，从怀里摸出条丝缎手帕，扔进人怀里，“把你嘴边上那个面包渣擦干净。”
所以说，他才最讨厌少不更事又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年轻了，麻烦。
=
安置了不怎么令人放心的徐家小五，路以诚一出门，便径自乘上电梯下楼。
司机老刘早已经等候多时，待他刚一落座，就顺手递来一盒新鲜出炉的牛角包，“路先生，您还没吃早饭吧？”
掀开纸盒，里头个个小巧，外酥里软，奶香混着麦香，再加上外层焦糖点缀，一看就知道是春秧街祥记的手笔。
“这么周到？祥记的东西可是很难排队的。”
路以诚笑笑，礼貌的同人客套两句，捻起其中一个，咬下一小口。
熟悉的味道经年未变，仿佛某种无言蕴藉，让他满脑子乱哄哄的情绪，蓦地得以小小安抚。
前视镜里，老刘频频向后打量，见他难得胃口大开的一连吃了两个，这才大松了口气，稳稳扶住方向盘。
就此，车辆一路驶向venus造型设计室所在的中环大楼。
=
“路先生早安。”
“路先生，喝……”
“erik路！您总算来了……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设计图——好的，我会着重改一改这边的流苏设计，谢、谢谢您。”
路以诚刚一迈进工作室大厅，各个工位上加班加点补妆的靓丽佳人们便齐齐停下动作。
胆小的，充其量不过起身畏畏缩缩说一句早安，递上一杯茶水，至于胆大点的，当然也不乏抱着摞设计图就敢搭讪的明丽少女。
路以诚在业内是出了名的清冷刁钻，对女孩儿却一贯懂得进退，并没有拂人面子，倒还微微顿下脚步，指点了两句。
眼见着又一个少女即将芳心沉沦，老神在在倚在会议室门边的大美人，这才及时开腔：“阿诚，这呢。”
他抬眼看去，也跟着笑，难得真心实意，喊了句温温柔柔的：“昭昭。”
只这么一笑。
陈昭：……
完了，本来要拯救少女于无望恋情中，这下是彻底被美色所迷了。
她叹口气，指了指会议室里间：“进来吧，方案交给jeccica她们就行……钟生等着你呢。”
某人大半夜打电话去打扰他们夫妻生活，把自家那位世界级大忙人给约来，连她这个做闺蜜的，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在一旁努力帮衬着点。
路以诚当即回过味来，正正神色。
轻咳一声，便跟着进门去了。
阔大的会议室内，拢共只有钟氏夫妇和他一起，加起来不过三个人，显得过分空荡了点。
陈昭弯腰同先生耳语两句，便转身去确认门窗紧闭，路以诚同人微微颔首，随即拉开钟邵奇身旁的椅子落座。
两人各自沉默片刻。
思前想后，路以诚最终还是决定开门见山，如实交代了始末：“徐成玉现在在我那，我和徐家以前有过点交情，不得不帮他。”
钟邵奇眉心微蹙，轻扶金丝眼镜过后，淡淡问他：“打算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