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皙如玉的脸上瞬间透出点薄红,没有理会陆尧突如其来的半夜发骚,越过他爬到床的里面睡下。
天越来越热,尤其身边还躺了个火炉,沈向阳睡得不□□稳,一个劲儿地往墙上贴,蹭得土灰扑簌簌往下落,陆尧睡梦中打了个喷嚏,睁眼就看到小知青快把自己挂墙上去了。
“啧,睡个觉也不老实。”
他嘴里嘟囔,长臂一伸把人捞怀里,操起蒲扇在他头顶慢慢摇起来。
也许感受到微凉的风,沈向阳往外挣扎的动作小了起来,枕着陆尧的肩窝安静睡着,唇角往上抿了抿,露出两个小梨涡。
很好看。
陆尧一闪而逝的梨涡惊艳到,一边给他打扇子一边想以后一定逗他多笑笑。
一觉睡得安稳,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沈向阳把被子叠好,出门就看到陆尧端着水杯站在厨房门口刷牙。
“早。”他含着一嘴牙膏沫囫囵指了指旁边已经准备好的牙膏和水。
沈向阳摸摸鼻子,心想其实他也没那么娇弱,蛇什么多见几次就好了。
两人并肩站着刷完牙,陆尧从灶灰里扒拉出几个烤熟的红薯,给奶奶的那份放在桌上,剩下的和沈向阳分吃后就拿着镰刀挑担准备上工。
现在天刚刚擦了点鱼肚白,约莫五点的样子,双抢对农村来说是一年的大事,村民基本都是这个时候出门,割稻到十点左右回家吃饭,把脱下来的稻谷在晒谷场翻晒,下午则继续割稻,搞完后又得立即耕田插秧,抢收抢种,一点时间也不能耽误,否则影响下一季收成。
“不是让你在家学习么,下午再去。”陆尧抢过沈向阳手里的镰刀,把他往回推。
沈向阳索性挑起了另一幅挑担,越过他走到了前面。
白吃白喝他已经够难为情了,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工分都要陆尧帮忙。
陆尧在他身后挑了挑眉,知道这家伙倔,也不说了,心想到时候多帮衬点就行了。
稻田已经按照人头分好,沈向阳不仅要割自己那一份,还有林小娥家的,算下来工作量十分巨大。
好巧不巧分给他的还是一大片倒伏的稻田,光是收割的速度就比别人慢了一倍不止。
“干他娘的,我找那瘪三去!”陆尧分的稻田和沈向阳连在一块,放眼望去稻子全部匍匐在地,要不是林小娥和陆亮庭搞鬼他把头割下来!
沈向阳已经戴好了手套,闻言拉了怒气冲冲的他一把:“算了吧,找他也没用。”
陆亮庭作威作福惯了,找他不过是多花时间吵一架。
陆尧气得胸膛不住起伏:“这特么是人干的事儿吗?一户人家的稻田全让你割,他怎么不来试试?”
说着又想往上头跑,被沈向阳拖住:“算了算了,再不割就来不及了,这是民叔好不容易谈下来的条件,你再去不是让他没面子吗。”
陆进民为他的事儿费了不少心,他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陆尧重重吐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暴躁,一言不发割了起来。
沈向阳见好不容易劝住了,也不再多说,埋头干活。
等到十点多的时候,两人才割了十分之一不到,陆尧把镰刀一扔,架着沈向阳回家吃饭去了。
不同于北方一望千里的大农田,陆家村地处丘陵,稻田被不规则的地形分割成小块,夹杂在各种小山包中间,沈向阳和陆尧分的这块地就被两堵小土包围着,上头种着成片的橘子树。
此时的橘子树刚落了花,枝桠间长出的橘子幼果将将比硬币大上一圈,绿油油地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