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亮了亮,现在却劝他把东西退回去,是怕他把卖野猪得来的钱霍霍完了么?
他舌尖抵了抵微尖的虎牙,露出一个痞气的笑容。
“买都买了,哪有退的道理,店家也不收。”他逗他说道。
沈向阳一听急了:“哪有这种事,又没拆封,你把东西给我,我明天就去找他们。”
说着野鸡也不腌了,洗手就要往屋里拿东西。
陆尧好笑地拖住了他:“你就收着吧,姓蒋的把他那份儿钱给了我,换成野鸡兔子拎给那个叫路河的书呆子了,你尧哥现在富余着呢。”
沈向阳又气又笑,干脆返回去专心腌自己的鸡,怎么都不理他了。
陆尧把斑鸠全部剁成块,又往灶膛里加了根柴火,舀了半勺油往锅里一放,葱姜蒜辣椒一倒,顿时滋啦啦的声音响起,香味瞬间飘了出来。
沈向阳眼皮跳了跳,最终还是没忍住嘀咕:“刚刚半勺油够我们十来天的用量了。”
陆尧也不知是耳力好还是注意着他这边,沈向阳话音刚落就听到他在一片烟火缭绕中笑出声。
“小抠门精,替哥省钱呢?”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沈向阳耳朵“腾”一下红了,闭着嘴再也不肯张口。
事实证明在这个年代,任何菜只要油放得足够多,随便搞搞都能香飘十里。
何况陆尧的厨艺不算差。
半个小时后,一锅红汪汪的麻辣斑鸠就出了锅,沈向阳充分验证了”真香“定律,吃得大汗淋漓,辣得唇线周围一圈都红了,被陆尧嘲笑像只红嘴山雀。
碍着奶奶的面,沈向阳只悄摸摸瞪了他一眼,并在睡觉的时候宁愿贴在墙上也不愿靠近他,结果睡熟了贪陆尧蒲扇带来的凉风,自动滚到他身边去了。
不知是不是沈向阳的错觉,今夜格外的闷热,陆尧手里的扇子一停他就开始打滚,睡得很不安稳,直到后半夜,一声惊雷乍响,夏天的第一场雷阵雨,终于姗姗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