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事道:“我怎么在这里?”
陆尧脸上也闪过一抹不太自然的神色,不过来得快去得也快,抬手探了探沈向阳的额头,嘴里开始念:“发着烧自己不知道,跟那个泼妇搅和什么?”
试完感觉不烫了,起身去用暖水壶倒了杯热水,拿着药片走了过来。
他被喊过去的时候吓得心脏差点骤停,得知只是发烧加低血糖后才松了脸色,让老何开了药把人带回家。
在某人强烈谴责的目光下,沈向阳乖乖吃了药,捧着温暖的水杯问道:“林小娥——”
“自己回去了。”陆尧背对着他拿着暖水壶往碗里倒着什么东西,闻言说道。
“你的事我听老何说了,她估计怕你出事赖到她身上,一瘸一拐赶紧跑了。”
要不是她走得早,陆尧狠揍她一顿的心思都有。
“票证都收回来了吧?”沈向阳担心地问道,毕竟厚厚一摞,没拿回来太可惜了。
陆尧点头,把温度正好的甜酒煮蛋端到他面前,脸色不是很好:“就你管得多,喝了早点睡。”
沈向阳接过冒着热气的碗,却没急着喝,手指沿着碗底缓缓摩挲。
他目光微垂,落在汤面上漂着的淡黄色蛋花上。
陆尧本来就不打算给他好脸,糟践身体不长记性,见他这模样语气还是软了软。
“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在城里的父母知道得有多心疼。”
“他们巴不得我早点死。”沈向阳脸色转冷。
陆尧顿了顿,沈向阳却没继续往下说,几口喝完了碗里的甜酒煮蛋,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我要睡觉了。”
陆尧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吹灭灯光在对面的床铺躺下了。
夜深人静。
睡梦中陆尧隐约听到对床传来一点动静,他叫了几声均无回应,而那梦呓声越来越大,他怕沈向阳出事,点了煤油灯往他床边走去。
“沈向阳?”
煤油灯的灯光照亮床上人的脸,映出他纠结的五官和冒汗的鼻尖,沈向阳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茧,闭着眼拼命摇头,嘴里喃喃着什么。
陆尧俯身,只听他反复念着一句话。
“求求你们不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