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了最下面的署名。

    “你帮我瞅瞅这是谁？”

    路河瞟了一眼，神情惊讶：“这不是村小的刘慧老师吗，她给你写信做什么？”

    刘慧。

    那个扎着两条麻花辫天天围着沈向阳叽叽喳喳的女孩子？

    陆尧心里有了底，躲过路河伸过来的手，把纸往兜里一塞，正儿八经地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上面画了两个牵着手的小人儿。”

    路河惊悚了。

    他瞪着眼睛结巴：“两，两个牵手的小人儿，她，她喜欢你？”

    陆尧没承认也没否认，拍了拍路河的肩膀让他继续看书后高深莫测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看到陆大壮正蹲在路边玩弹珠呢，扎了亲妈一剪子跑出去反而一点事都没有。

    陆尧见着他就想起沈向阳晕倒的虚弱样，于是把人捆了搜罗出兜里的弹珠一股脑扔进水塘，还威胁他敢在学校不听话下次就揍他，直到小胖子哆哆嗦嗦答应后才把人放开。

    回家后他把信纸折起来垫了桌角，第二天扛着桌椅去村小上课了。

    沈向阳看着擅自坐在教室后门口的“大龄学生”面露无奈：“别闹了，我要上课了。”

    陆尧拿出刚买的纸笔，闻言反驳：“谁跟你闹了，我要学认字，跟民叔补交了学费的。”

    虽说村小的学生年龄普遍偏大，但到底都是孩子，陆尧人高马大往后门一坐，不像学生倒像是监考的老师。

    沈向阳拗不过他，只得照常上课。谁知陆尧竟然听得很认真，拿着笔不停在纸上比划，交上来的作业正确率也很高。

    沈向阳观察了他好几天，见他真是来学习的，也就歇了劝他回去的心思。

    这天，沈向阳刚上完课，突然看到刘慧蹭了过来，脸上不知是不是被北风吹的，红成一片。

    “沈老师，那个——”她期期艾艾地说，似乎很难为情。

    陆尧正趴在后门练字，看到他的身影条件反射把本子一合，几步蹿到刘慧面前，异常热情地打招呼：“刘老师好啊。”

    刘慧等了好长时间都没等到沈向阳的回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当面问问，被陆尧横插一杠，顿时涨红了脸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捂着脸再次跑了。

    沈向阳压根没把那天林小娥的话放心里，看着她的背影面露疑惑：“她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风吹的吧。”陆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