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能直接去找贺云文质问,她没有质问的底气。
使小性子是可以,但过了一个底限的话,贺云文是不能容忍的。
如今她还不能跟贺云文真的翻脸,毕竟她的钰哥儿,她的钰哥儿还没有成为嫡子。
杏儿虽然呆,但此时也看出崔姨娘的不对来了,她的手颤抖着抓着自己,几乎要抓疼自己,杏儿不敢吱声,只能架了走路都踉跄的崔姨娘快速回到屋里。
桃儿刚坐下给自己剥了把杏仁,还没来得及细细吃,就从窗子里瞧见崔姨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得嘴里的杏仁都掉了。
她赶紧把杏仁收到怀里,快步出去扶崔姨娘,连声问杏儿:“姨娘这是怎么了?可是什么东西惊了姨娘?”
杏儿摇摇头,桃儿只能把崔姨娘先扶回房里,对杏儿说道:“去倒杯参茶来。”
一面给崔姨娘拿来暖手炉给她放在怀里暖着。
崔姨娘喝了两口参茶,方才觉得缓过神来,默然片刻,看了桃儿说道:“去太太那里拿个牌子,就说我今儿身体不适,要去医馆找大夫瞅瞅。”
桃儿点点头,自去找李如兰了。
“崔姨娘不舒服?”李如兰笔一顿,将字写完后才放下。
鹂儿拿了热帕子给她擦手,李如兰一边擦手一边又问桃儿:“她这是怎么了?可还撑得住?”
桃儿就捡着真话说了:“姨娘早上还好好的,在园子里转了转,许是受了风,突然心疼起来,被杏儿扶回来的时候,路都走不稳了呢。”
李如兰打量着她的神色,展颜一笑道:“既如此,赶紧去吧,别叫耽误了。鹂儿,拿牌子给她。”
桃儿出了门,李如兰懒洋洋的坐下,自言自语道:“崔姨娘心痛不舒服,老二又叫着大爷出去吃饭,一个个跟走马灯似的,要干吗呢?”
想了片刻,肚子里的小东西轻微的踢了一脚,李如兰一怔,再去感受时,又不动了。
她笑了起来,心说管他们一个个要干吗呢?
叫画眉拿了果脯自去找相晴说话去。
年关将至,街上已经有集市了,进城来的农人们也拿出农闲时编得竹筐和一些小玩意儿出来卖,更有杂耍猴戏的在那吆喝着。
马车走得缓慢无比,又时停时走,崔姨娘被摇得烦闷欲吐,“停车。”
她叫桃儿拿了帷帽给自己遮了脸,跟车伕说了个地点,又拿出几文钱给他,叫他自去找地方喝茶。
车伕自无不可,反正马车也走得慢,再说姨娘也不算是个什么正经主子,他还不想伺候呢。
崔姨娘已很久没来清平巷了,一路上心惊胆战生怕碰上痞子,庆幸这时街上人多热闹,清平巷里反而没那么多人。
“笃笃、笃笃笃。”桃儿上去敲门。
略等了一会儿,听到里头有人不耐烦的声音:“来了。”
崔姨娘心早凉了半截,这敲门声是宁氏跟她说好的,如今开门这人这般不耐烦,到底是什么意思?
门一开,就露出一张我见犹怜的小脸来,崔姨娘怔了一会儿,才试探的问道:“玥儿?大妹?”
“哟,是大姐啊。”
“大姐恕罪,今儿小五子出去赶集了,所以开门慢了。娘说要过年了,叫小五买个竹篮,到时候给你炸些果子送去呢。”玥儿不阴不阳的开了口。
小五子,就是宁家雇的小厮。
崔姨娘脸上泛出一丝笑意:“什么恕不恕罪的,我们是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