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也早猜中了她的心思,悄悄对黛玉道:“妹妹,这地方我替你留着呢!知道你喜欢这样的景致,况且我去住怡红院,咱们俩离得还近,岂不是最好不过?”
黛玉自然心中满意,却不愿说出来,只是抿嘴一笑,宝玉见她这样的笑,便知道她心中所想,也是开心非常。
一群人挑了个好日子,搬进了大观园里。
原本姐妹们下棋写字,画画弹琴,倒也愉快,宝玉更是如鱼得水,乐得清闲,谁想到贾环却又不甘寂寞惹出事来,趁宝玉在旁,将蜡烛推倒,热油顿时倒得他满脸都是,瞬间就起了一溜燎泡。
王夫人那厢自然是急得不行,黛玉这边一天没见到宝玉,正在想他到底在做什么,便听丫鬟说宝二爷给烫了,心下顿时一跳,不知道伤得怎样,待要去瞧,却又嫌人太多,不是很好意思。
好容易等到晚上了,便自己去看到底怎么样,见宝玉正对着镜子看自己的伤,见黛玉来了,便侧过脸来,怎么也不肯让她看。
黛玉知道,宝玉怕自己洁癖犯了觉得脏,不由得好笑:“你的伤我怎么会嫌脏——还不快让我看看。”说着硬是扳过脸来,仔仔细细地看了看,方才放下心来。
宝玉的伤好得很快,没过几日,黛玉和凤姐、宝钗等在怡红院看到他时,脸上的痕迹基本就已经消得差不多了,凤姐又有心情开起玩笑来:“前些日子,我打发人送了两瓶茶叶过去,你们觉得如何?”众人都觉得太淡,唯有黛玉喜吃淡茶,觉得还不错,凤姐便说再送些过去,只是有一件事要请黛玉帮忙。
黛玉笑道:“你们看看她,只不过吃了点茶叶,就要使唤人了。”
凤姐笑着走过来,拉住黛玉的手:“你既然吃了我家的茶叶,怎么还不给我家做媳妇?”
黛玉一听这话,整张脸不由得泛起桃花,眼睛不自觉地往宝玉那里瞥了一眼,见他也是涨红了脸笑着,却哪里敢多看,甩了凤姐的手就要往外走。
在座诸人都笑起来,宝玉正拉着黛玉的手要说话,忽然将身子一挣,大叫一声:“头好疼!”黛玉正打趣道:“该!阿弥陀佛!”话音刚落,就觉得宝玉脸色不对,看起来是真的出了事,一下子真的慌了起来,丫鬟们也忙不迭去报告贾母王夫人等。
黛玉拉着宝玉的手,也是脸色惨白,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宝玉的症状也愈发严重,寻死觅活,没过一会儿,竟然直挺挺倒在床上,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贾母与王夫人哭天抢地,贾赦贾政等脸色铁青,不一会儿,下人来报,说是凤姐也是如此了,一时更是忙乱,贾母此时听不得一点不好的消息,敢说宝玉不行了的人,都被她连打带骂地赶了出去。
黛玉缩在一角,眼中含泪,却无能为力,她再一次感受到母亲和父亲去世时,自己的那种虚无感。
忽然,她心头一动,朝外望去。那门外半空中,隐隐传来一阵木鱼声,那木鱼声虽轻,却能引人心魄,贾母等忙命人去请。
不一会儿,一个癞头和尚与一个跛足道人便踏门而入。
黛玉一见他们二人,便犹如雷击电掣一般,这两人……好生熟悉的感觉!她甚至不自觉地踏前了两步,紫鹃在旁边轻轻拉了她两下,她才停下脚步。
那一僧一道也若有所感,朝她看来,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黛玉不由得暗自揣度,难不成,他们也觉得她很熟悉么?
那两人将宝玉的玉解下,放在手中摩挲一番,长声叹道:“玉兄,青